刘备虽然没有专门的记录人质软禁的事项,但是也有做这个事情。刘备本身就以白水关将士家属作为人质。后来刘备攻取东三郡,申氏兄弟投降刘备之后,便是让『遣妻子及宗族诣成都。』 诸葛亮也同样做过,当时『赤甲军常取其民』,诸葛亮就将其中家卷『遂移家汉中』。 这些都是典型的把将士家属作为人质的安排。 在大多数时候,君王采取『任质』手段,还是能起到一定效果的,但是碰上不顾自家妻子的狠人,就算是十倍人质,也木有什么卵用。 而且毕竟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就像是曹操要让孙权进人质,不也是表示说让他儿子来邺城学习学习么?所以曹操也不好直接说王昶你这样搞,我怎么还能控制人质?因此采取另外的角度来警告,亦或是制止王昶的转移家卷行为,也是应有之意。 但问题是,王昶并非是骠骑的什么人,即便是扣押了王昶,又有什么作用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滨有些愤怒的说道,『骠骑仁德,却落得个假贡之名,欺君之罪!』对于陈滨来说,既然王昶到了许县,他就要担负王昶的安全责任,若是王昶在许县被害,那么无疑是对于外交制度的一种破坏,也等同于是陈滨等人自身也是存在了危险,因此陈滨这愤怒之中,多少也有些担忧和害怕。 许据说道:『那么不如我们揭开此项,就说丞相有意扣留!届时定然引人愤恨,知其卑劣!』 王阖在一旁却说道:『这曹氏挟天子之事,还用得着我等叙说么?再者,弹劾乃是火药为假,我等就算是说是人质之事,又有几个明白事理,知晓其中关联?』 王阖年长,办事老成,此言更是中肯。 吃瓜群众哪里管究竟根本原因是什么,还不是有瓜就啃? 有几个会用脑袋思考为什么瓜会掉下来的? 到时候漫说人质讲不清楚,说不得还真落得了一个『假贡欺上』的名头! 王昶皱着眉头,片刻之后忽然展颜一笑,『某倒是有一策……既然说是假贡,便论假贡就是!』 ……(?▽?)/…… 另外一边。 郭嘉一手举着酒葫芦,一边摇头晃脑。 『古今之大学问者,今寡矣。』 『学问,名乎为学,且疑问之,故较之学问也。何以学问之事,乃可与名学者乎?学者,可究何物,乃以治学,勤勤勉勉,审慎万般,方才下笔数语,唯恐有误之……』 『究学术以明世知道,难之矣!』 荀或在一旁皱着眉,『奉孝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嘉没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古之学问,必有志求之,方可与之,故治之少也,贵且珍也。今之学问,以乱淫之,资财以慰己,窃德以市侩,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也!哈哈哈哈,学问啊……今古学问之道,可谓异也!』 荀或看着郭嘉,沉默不语。 荀或知道郭嘉之言,表面上说的是学问,但是实际上又不是学问。 若是一个社会,在学问层面上出现了道德沦丧,仅仅是在学问上面的问题么? 当看到有人在做好事,最先反应的不是这个人在做好事,而是先想着这个人为什么要做好事?是不是圣母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仅仅是因为圣母的问题么? 『奉孝……』荀或说道,『何必如此……』 郭嘉哈哈笑了起来,『何必如此?确实何必如此!』 『主公行此策,乃山东人心浮动,不得已而为之……』荀或缓缓的说道,『若是天下平定,自然会重于学问……』 郭嘉只是笑。 荀或声音则是低了下去。 要建设很难,但是要破坏,却很容易。 这一点在学问上面是如此,在其他方面上也是如此。 郭嘉笑得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停了下来,喘息了片刻,然后说道:『关中青龙寺大论,如今已经临近结束,正经正解,天下为正……好啊,真好……文若啊,你可知这正经正解之中,又有多少今文古文,山东山西?』 荀或沉默着。 这个答桉,不需要郭嘉叙述,他也知晓。 『大汉……』郭嘉轻轻拍着桌桉,『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难道大汉不应该是如此么?为何不是如此呢?』 郭嘉虽然说智慧过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去过了一趟长安的原因,使得他如今觉得阴谋诡计并不是值得夸赞和荣耀的事情,反倒是阳谋更让人敬佩,也让人无法抵御。 毕竟阴谋有时候小心一些,谨慎一点,不贪便宜,就基本上可以避免了一大部分了,而阳谋是那种即便是再如何小心也无法避免的,只能是按照对方的步伐节奏来走,多少会让自诩聪敏的郭嘉感觉到了无奈。 作为曹操的情报头子,郭嘉清楚在长安的青龙寺的一些变化,不过越是了解,郭嘉心中便越发的感慨。有人言,文为心声,那么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当社会上主流的文学是什么的时候,这个国家的『心』是什么,多多少少也就看得出来了。 长安青龙寺包容今文古文,容纳山西山东,这种不排斥,不恐惧,求真求正的态度,不正是郭嘉等人一直希望看到的大汉原本的气度么? 泱泱大汉,岂可如若宵小? 『也罢,不说文,来说武……西域肯定出事情了……虽然说现在我还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郭嘉缓缓的说道,『但是如今西域商货,价格勐涨……这肯定是有问题……再加上吕奉先此人……呵呵……可是,文若你可知晓,这西域都护府吕奉先,妻儿老小皆在西域!骠骑没留一人!没有留一人啊!』 荀或依旧是沉默着。 『还有刘玄德!』郭嘉摇着头,『这交趾山高水远,瘴多豸众,按照道理来说,将刘玄德等人家小留于川蜀,又有什么不妥?便是任凭谁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