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应付着自己的父母,等到他们都走后,才咳嗽了两声,叫住自己的哥哥。
“怎么了,伊莎?”埃德加关切地询问自己的胞妹。
伊莎贝拉暧昧地询问自己的哥哥:“我听说你常常去看那个女孩,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埃德加在妹妹调侃的目光下红了脸,含糊不清地说道:“唔,这个,我不清楚,她是突然出现在马车前,割断缰绳,放跑了马,停住了奔跑的马车,才避免了我们掉进深坑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长得很漂亮,你喜欢她,对吗?”伊莎贝拉肯定地问道。
埃德加心中一紧,慌乱地左顾右看,就是不敢直视自己突然变得敏锐的妹妹,吞吞吐吐地从喉咙处发出声音:“嗯……没有,她是很漂亮,但是我……我……好吧!伊莎,我是有些喜欢她。她真像童话里的精灵或者仙女,神秘又美好,可是她一直沉睡着,我……我想跟她说说话,都做不到。”说到这,埃德加突然有些泄气。
“但是哥哥,你要知道母亲和父亲是不会同意的。”伊莎贝拉突然泼了一盆冷水。的确,父母那种老顽固,除非家世清白,门当户对,否则连做他们朋友的资格都没有。适合做他们儿媳妇的,前世的凯瑟琳装模作样扮作大家小姐姿态之后,才入了他们眼。
可惜,凯瑟琳自己的本性早就跟着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希斯克利夫学坏了,就算装得了一时,跟埃德加结婚后也逐渐暴露出来。想到书里的描写,凯瑟琳自称希斯克利夫是她的灵魂,呵~那你不直接跟着他走,反而贪恋林惇家的富裕跟埃德加结婚,还心心念念着要用林惇家的钱财资助那个睚眦必报的姘夫。
“我知道,伊莎。”埃德加失魂落魄地垂下头,艰难地说:“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哦!上帝呐!你为什么要派这么个天使来折磨我?伊莎,你不懂,自从那天晚上,我第一眼看见那个湿淋淋的少女,她金色的头发贴着瓷白的皮肤,就像一只落难的天使。我发誓,伊莎,在某个瞬间,我路过她房间时看见了她的翅膀,金色的翅膀!”埃德加脸上充满了迷醉的神色,语气中满是对神秘女孩的向往。
这都什么跟什么?之前还是精灵和仙女,现在又变成天使了?还有翅膀?天使的翅膀不是白色吗?伊莎贝拉觉得不论过了多少世,哥哥的恋爱脑是治不好了。
她只是想找个不是女主那样的坑货收了埃德加的心,但看这架势,比女主还要可怕呀!
就在伊莎贝拉暗自心忧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有序的敲门声,随后女仆利兹的声音传过来:“伊莎贝拉小姐,埃德加少爷,那位客人醒了。”
“醒了?”埃德加欣喜不已,立刻起身就想去探望她,伊莎连忙说了句:“我也去!”
埃德加迟疑了一下,说道:“可你病还没全好……”
“没关系,我也想知道这位天使,精灵,仙女,究竟从何而来。”伊莎贝拉拖着腔调调侃道。
埃德加红着脸古怪地看了伊莎贝拉一眼,扶着她起身前去那个躺着女孩的房间。途中,兄妹两遇到自己的父母,神色各异地跟他们碰头,一起来到房间看望那个对他们有恩的女孩。
荧捂着发涨的头,听着旁边刺耳的尖叫声,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疼痛难忍,无法发出声音,她只好看着那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子冒冒失失地跑出去报信。
嘶——这是哪?荧摇晃着脑袋,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似乎是被动开发了身体内的念力,体内蓬勃的生命能量如瀑布般流泄出去,摧毁了坚实的建筑,然后呢?
荧的记忆定格在派蒙义无反顾地顶着冲天的能量飞来的身影。
派蒙?对了,派蒙呢?荧急忙四处张望,典雅的房间内除了她空无一人,往日叽叽喳喳的小东西此刻消失不见。少女心急如焚,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寻找伙伴的踪影。派蒙在那种力量的冲击下,怎么躲得过去?不会出事了吧?
“扑通”,寻人心切的荧顾不上长久卧床的后遗症,但现实却不允许她拖着酸软的身体下床行走,一个不留神,少女跌倒在地。
刚刚进来房间的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尖叫出来,“哦,上帝,这个女孩怎么了?”林惇夫人叫嚷着躲远,示意女仆把人扶起来。
但晚了一步,埃德加看到跌倒在地的女孩,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荧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四目相对,温文尔雅的埃德加在那双灿金的瞳孔中害羞地躲开视线,这下不仅仅是他白皙青涩的脸庞,连他的耳后根都红了起来。
“埃德加,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她躺下。”林惇老爷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腼腆的儿子,平时书读得那么多,现在连面对一个女孩都招架不住。
埃德加听到父亲的训斥,清醒过来,慌乱地搀扶着少女躺会床上,期间还笨拙地踩了荧几脚。听到荧的痛呼后,他吓得连忙放开后,后退道歉,没站稳的少女再次跌坐回去。
林惇夫人虽然看不惯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但看到自己儿子这种犯蠢的样子,也忍不住生起气来,推了一把女仆利兹:“快去帮忙,你是瞎了吗?”
伊莎贝拉站在母亲后面一脸不忍直视地看着自己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哥哥,此刻风范全无,在众人面前犯蠢,叹着气撇过头去:这情况比上辈子见凯瑟琳还要糟糕。
女仆利兹倒是利索地将荧扶回床半坐着,靠在床头,还贴心地给她垫了枕头。埃德加见状咳嗽了两声,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挽回自己优雅绅士的形象,却被自己父亲挤到一边站着。
刚醒来就经历一场乌龙的荧满面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帮人,很明显自己是被他们带回来的,她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询问。
林惇老爷拄着拐杖,威严不失温和地问道:“日安,好孩子,我是这家的主人,你可以称呼我为林惇老爷,这些都是我的家人。你是从哪里来的?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荧张了张口,喉咙还是一阵刀割似的疼痛,她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自己没办法说话,又摆了摆手势,做出写字的架势。
林惇老爷立刻了然少女的要求,对女仆交代道:“快去书房拿些纸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