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生警惕,站在一旁时刻注意着此刻不断颤动的壶身。
“旅行者,你的鼻子流血了。”迪卢克将怀中的少女扶到一旁坐好,抽出手帕动手给她擦干净。一个常年双手握剑,在暗夜中惩恶扬善,守护蒙德的硬汉,居然能这么温柔地替人擦鼻血,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荧缓了过来,拿过手帕,脸色惨淡地道谢:“谢谢你,迪卢克老爷,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吗?不要勉强。虽然这里的医生治疗手段平平,但如果有需要,不妨请来试试。”迪卢克难得轻声劝道。
“不……”荧刚说到一半,房门突然传来一阵响声:“笃笃笃,迪卢克先生,你睡了吗?”是同行的菲茨威廉.达西。
迪卢克站直了身体,皱着眉打开房门,问道:“有什么事吗,达西先生?”
达西正要开口,突然一眼瞥到房内的少女,对方手中还拿着帕子,捂住自己的嘴,他好像看见帕子上的血迹了……
“达西先生?”迪卢克礼貌地催促道。
“哦,是这样的。嗯,我们之前约定去参加的那场伦敦拍卖会取消了。”达西收起脸上仿佛吃到大瓜的表情,此时刚刚20出头的达西还没有修炼到日后那水火不侵的阶段,他站在房门口有些尴尬。
“取消?为什么?”迪卢克不解地问。
“据说是因为有海盗抢劫了压轴的拍卖物,那只神奇的小飞人。”达西同样皱着眉不屑地解释,“与其说真的有人愿意花钱去买这种三岁孩子才会相信的童话生物,并且还被人劫走了,我宁愿相信是内部人中饱私囊,为了逃脱惩罚而编的无稽之言。”
坐在椅子上的荧听到这完全坐不下去,她手脚一用力,想要站起来,但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这一切被站在门口的达西看在眼中,他立即提醒道:“迪卢克先生,您的朋友似乎有些不妙。”
迪卢克立刻转身看去,荧有气无力地差点跌下来,他见此对达西说了一句抱歉,急忙走回荧的身边,责问道:“怎么了?听到派蒙的话这么激动?完全不顾自己好歹了吗?”
达西站在门口,手中捏着帽子,眼神回避向一边,彬彬有礼地询问:‘需要我找一个医生或者年长的妇人过来看一下吗?”
“不,不需要,达西先生。我没有事,只是刚刚听到那个消息很吃惊。”荧连忙叫住转身欲走的达西,坐直了身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含笑对他点了点头。
她这次终于有了些名门淑女的气质了,达西心想,真替迪卢克先生高兴啊!只是半夜私会这种事对于体面的人家来说还是制止比较好。
“嗯,那我先告辞了,露米娜小姐不回自己房间吗?”达西先生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
迪卢克察觉到这位刚认识不久的生意伙伴有些不对劲,抢先替荧回答:“我和她还有些事要聊,之后,我会送她回去。”
达西好像刚认识迪卢克一样,生气地将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生硬地说道:“那就只能祝两位今晚过的愉快,再见。”说完,他好像身后有鬼再追一样快步离开了。
荧见状纳闷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洞悉人心的迪卢克老爷略微思索了一下,平静无波地说道:“大概以为我要对你做一些坏事吧。”
这又把荧弄糊涂了,问道:“你能对我做什么坏事?难道他看到了手帕上的血,误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迪卢克你要追上去解释才行啊。”
“不用,他自己会想明白的。”迪卢克对此不以为意,关上门查看荧的伤势,“你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荧对于这座冰川下热情激扬的活火山过分的体贴感到头痛,再三保证自己确实没事,只要休息一晚就可以了,见他要送自己回自己房间,急忙扯到另一个话题:“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赚的这么多钱呢?”
迪卢克被荧的执着弄得哭笑不得,压抑着快到唇间的笑意,伴着脸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刚来的时候在一家酒吧当调酒师,趁混乱时救了一位大人物。在他的帮助下,我得到了很多情报,这些情报稍加利用便可以转化为巨大的财富。于是我盘下了海那边大陆的很多葡萄园,一边重操旧业,一边寻找回去的方法。”
荧此刻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能知道派蒙的消息,“所以,你打听到了派蒙?”
迪卢克点了点头:“我意识到如果派蒙在这,那你肯定也会在这,所以,我也一直在找你,直到今天亲眼目睹你一脚踹飞了那个旅店老板。”
荧听完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生气地质问:“等等,你亲眼见到,你那个时候就在场,那你不早出来?”
“哼!当然是想看看你有多蠢,以为把人打翻了,就能跟在蒙德一样万事大吉。”迪卢克冷笑起来,“你在蒙德可以,是因为那里不论骑士团还是普通子民都相信你让那些奸计无处可用。在这,你只是一个单身孤女,衣着古怪,身份不明,就算巡查官绞死你,也没人管。这里的秩序混乱肮脏,金钱至上,阶级分明,却偏偏这个国家发展的势头还在持续,真是令人恶心。”
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一切,迪卢克从内心憎恶这个国家,他言辞警告眼前的少女:“旅行者,你记着,这个国家不是提瓦特任何一个国度可以参考的,它伪装成文明世界的海盗集团。只要能发展壮大自身,它可以做出任何令人不齿的事情。千万不要对这里有太多的眷恋。”
荧目瞪狗呆地看着迪卢克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想想自己遇见的一切,若有所思,开口问道:“包括那位达西先生吗?”
“什么?”迪卢克不解地问。
“不要留恋的人与事物之间,也包括达西先生吗?”荧状似乖巧地询问惊讶的男人。
迪卢克一愣,这才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别扭地说道:“他应该算一个意外。”
“只有他一个意外?”荧歪了歪头,看到对方无言以为的臭脸,笑了出来,摊着双手说道:“看来,意外还是有其他的。尊敬的迪卢克老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遇见了什么,但是无论哪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只有坏人,反之亦然。所以别再说什么负气的话了。”
迪卢克难得笑了出来,但笑容一闪而过,快得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