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思考了一会,当然,在她再次开口时,沈青隐也只是看到她双眼中的信誓旦旦变的讷讷,并未寻找到真正的答案。
“唉,你这问的,我哪知道呢。无论出于哪种原因,那三夫人是士族出身,总应该懂的这样的道理,想要诞下子嗣,也不能这样投机取巧,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贵妇将拉过沈青隐的手,按在自己的手心上,宽慰她道:“你倒是心善。别为她担心了,我就是讲个趣事,没想到把你弄得愁眉不展的,好了,是表姑的错,快吃些酒,这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围坐的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话题扯远,有关德阳齐氏的事情也随之泯灭于春风里。
入了夜,沈青隐依旧如同昨天一样,带好了药油,去书房中寻李奉远。
与昨夜的情况相同,含樱不在耳房,书房亮着灯,只不过这一次,书房里间的屏风处,映照出一双模糊的人影。
她只叩了一次门,就听到李奉远一声咳嗽,将她拒之门外,
“沈……夫人还是莫要进来,我近日因父亲之事思忧过度,染了风寒,不能受风。”他微微一顿,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叫了含樱前来服侍,你不必担心。”
白日里不是好好的,怎么又……
“可还需要叫府医来瞧瞧?”
“不用,他来多少次也就是那几句话,我都快会背了,含樱之前跟在我身边多年,比府医还要了解我的病,你自己去休息吧。”
暮春的夜不比冬末的气温好到哪去,沈青隐站在屋外,无数次听见夜风拍打房门的声响,宽大的两袖被吹的鼓鼓作响,灯笼中的烛火也被吹的东倒西歪。
沈青隐无奈地搓了搓手心,试图让自己感觉好些。
唉,恐怕这段时间都不成了,以父亲那个性子,过不了几个月铁定又来催。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在临走之前问:“对了,夫君,我这几日听了些话,是有关你弟弟的……”
书房里头的声音瞬间拔高,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弟弟?怎么说起他来了?你听了什么?!”
“我也没听到什么,母亲和表姑提了两句就不说了,但都提到了‘灾星’二字,我还是有些在意的,他的出现会不会……”
她尚且不知这位夫弟是何许人也,若是跟二爷一样觊觎家主之位,她就必须要防备一二。
可李奉远压根没听出沈青隐的言下之意,语气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不耐,冷哼一声:“你都听到他是灾星了你还提?罢了,说到他我更头疼了,你说说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等等,你见到他了?”
夫弟再怎么说也是外人,又是不常在李府的,她若要见他,必须由人引荐。
再说了,她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哪里有时间见他?
“你多虑了。”
“想你也没什么理由见他。”李奉远自觉他这个妻子无趣木讷,只能放在府中充充门面,禁不住提点她几句:“以后有关他的事,别提别问,就当府上从没有这个人,你听明白没?”
沈青隐应下,不再多留,回房梳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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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府的另一处,与府上堂皇富贵的景致不同,这里阴冷潮湿,呼啸的冷风打在半朽的门栓上,带动着其上的锈锁叮叮当当个不停。
突然,在惨白的院墙旁出现了一道黑影,惊到一旁的野猫炸起背毛。
少年轻功了得,轻盈地翻进沉潇居,双脚稳稳落在青苔横生的石板上,一双漂亮的漆瞳环顾四周。
他几乎一瞬间便确定,沈青隐根本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