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因为感冒睡得太沉,所以没发觉在她睡着后的半个小时,温司屹的保镖便赶了过来将门打开。
为首的那个黑衣保镖站在温司屹面前,用力一低头,“抱歉温总,是我们大意了。”
“无妨。”
温司屹走到门外站定,偏头往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声音淡淡,“走吧。”
“是。”
林成将门轻轻关上,刚才他们开门时已经将锁调回原位,所以周助理睡在里面很安全。第二天睡醒门也是可以打开的。
只是他比较疑惑的一点是,为什么温总不把周助理叫醒?
周清清也有这个疑惑。
天知道第二天早上她美美睡了一觉,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没有温司屹身影的那种一瞬间的惊吓。
要不是她清醒了,怕是要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后面好不容易从林成嘴里得到温司屹在餐厅吃早餐的消息,周清清气冲冲地就往餐厅走去。
果然在最里侧看见他的身影。
温司屹讨厌嘈杂,所以位置挑的比较偏僻,周清清快步走过去,将手里的包重重拿起,然后……轻轻放下,“温总您怎么走了也不提醒我一下,您不知道我早上醒来没看见你有多……”愤怒!
“……害怕呀。”
还以为见鬼了呢!
狗东西!
抬手叫服务生递来菜单,随便点了几样,就看见温司屹慢条斯理端起手边的咖啡,“害怕什么?”
周清清:“?”
他嗤了声,“你是三岁小孩?没有我陪着你睡觉会哭是不是?”
“……”
吃完了早餐,温司屹和那位秦董今天早上要去打高尔夫,周清清就不跟着去当球童了。
把今早传来的文件让他签完,她待会儿就要赶往公司。
只是还有一件事……她有必要提一提,毕竟这是她作为助理的职责。用公事公办地语气问,“对了,杨小姐那里……您打算怎么处理。”
说实话这杨笑怡超出她设想的胆大,原本周清清以为她最多用美人计和苦肉计之类,没想到她竟然敢设计那么多,还敢私下安排记者。
杨笑怡或许以为有她的暗中帮忙,温司屹查不到她头上才敢这么豁出去。可是她到底还是太天真,执掌偌大的一个集团的掌权者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把戏蒙蔽。
这也是周清清对自己的提醒。
别设计不成,反被他戏弄。
最后那群记者没有出现,也算是杨笑怡聪明及时回头。
将签好的文件合上递给她,温司屹盖上笔帽,没什么语气,“你看着办吧。”
温司屹从不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费心,毕竟杂事小事都有她这个狗腿子处理呢。
“我知道了。”
……
另一边杨笑怡在房间里已经慌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昨天她及时走了,还撤掉了安排的狗仔,但她还是担心,昨天一晚上心慌得都没有睡着。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经纪人的名字,杨笑怡慌忙接起,没听几句顿时面无血色。
挂了电话后瘫软在地。
她昨天真是昏了头了。自以为有周清清的帮忙,再加上被她刺激了一下,就铤而走险。
温司屹是什么人,他是整个深城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一句话,就能让她整个星途被断送。
可是要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想这么做。
明明都是他们逼的,最后结果却要她来承担。
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杨笑怡拖着身体起身去打开门,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周……助理?”
“您怎么来了?”
周清清从她身边穿过,直接进了房间,也不绕弯子,“你接到电话了吧?”
“嗯,刚刚经纪人打给我了,”杨笑怡突然升起一丝希望,“周助,您,您能不能帮我和温总说一声,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求求他,别封杀我。”
她十六岁出来工作为家里还债,这么艰难才有了今天。
“不能哦。”
杨笑怡刚想继续求,就看见周清清对着她摇了摇手指,“因为你的封杀,是我亲自安排的。”
顿时愣在原地,“周助,为什么……”
“我好心好意帮你,可你差点害我被温总处罚丢了工作。”
“这都是我不对,是我没做好。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刚才经纪人问我,我也说是我一个人做的,温总不会知道是周助在帮我的。”
周清清还是不爽,“有勇无谋,高看你了。”
亏她这么相信她。
“我知道。”
杨笑怡抓了抓头发,“可能是因为我高中就辍学了,这些年为了给家里还债,也没顾得上多读几本书,是我太蠢了。”
知道没有办法了,低下头,声音低哑,
“我也知道,周助也是不得已,我不怪你。”
只是大概是快要崩溃了,杨笑怡也顾不上只和周清清见了几次面,忍不住和她倾诉自己的人生。
八岁之前杨笑怡也有很好的人生,家庭幸福,父母和睦。但自从爸爸沉迷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昂的利滚利的债务像雪花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不得喘息。
她只有更红,更火,拿到更多的资源,才能还清一笔笔高昂的债务。为此她付出了太多,去酒吧卖过唱,被逼着陪过酒,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第二天又去拍打戏……
无良经济公司知道她家的情况,反而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
“我还有在读高中的妹妹要养,债也没还完。”杨笑怡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我现在完了。”
这些年的压抑痛苦让杨笑怡捂住脸失声痛哭,怎么也止不住。
房间里充满了凄惨的哭声。
周清清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