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S市上空星辰点点，老城区静谧的小道上，陆妮妮开车载着路维匀速前进。车内只有空灵悦耳的纯音乐，两人已经沉默许久了。
终于，陆妮妮忍不住打破僵局，“路大人，您看这都要到家了，您还是打算不理我吗？”
路维撑手看着窗外，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
“唉。”她叹了口气，“都说那些算是给你陪我一起学习的报酬了，为什么你都不要，不要就算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两人逛了一天，除了那件浅蓝色外套，他们什么都没买。
他冷眸望向那些破烂荒芜的平房，讥讽一声，“忘得真干净。”
因为开车，陆妮妮并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忘得真干净？”
他选择不回答。
车缓缓靠边，慢慢停了下来。
陆妮妮看着路维，“你刚刚说什么忘得真干净？”
路维回头，目光阴鸷，“你觉得白色短袖怎么样。”
“白色短袖？”陆妮妮说着视线来到路维身上。
他穿的就是白色短袖。
灵光一闪而过，陆妮妮明白了，他肯定还是在介意她给他买这些东西的行为，所以才会问她白色短袖怎么样，是想借此来暗示她“他现在就很好，不需要她这样做”。
陆妮妮：还真是个要强的人啊。
这样的人只能顺毛捋，所以她答道：“其实我很喜欢你身上穿的这件白短袖。”
他漆黑的双眸有一丝光亮闪过。
“不过。”她继续道，“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嘛。”
双瞳瞬间如宇宙黑洞。
“叮咚叮咚——”陆妮妮手机的消息提示。
路维下意识看过去，从上车到现在，她的手机响了许多次了。
方才开车不方便看手机，现在有空了，陆妮妮滑开手机。
车窗玻璃刚好映出她手机界面，路维的视角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发消息的人是方霍。
路维脸色越发阴郁，可怖程度犹如暴风雨夜的狂风骤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换换风格，所以选了方霍是吗。
“嘭——”副驾驶摔门声。
陆妮妮抬头，路维已经下车。
“诶，你怎么就走了？”她摇下车窗朝外喊道。
路维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件浅蓝色外套还在车上，陆妮妮拿上袋子追了上去。
“小路同学。”她拉住他胳膊，“这个给你，你忘拿了。”
陆妮妮将袋子塞进路维手中。
“时间也不早了。”她嘴角露出漂亮的梨涡，“回去早点休息，拜拜。”
路维站在原地，面露不悦。
她调皮道：“你还杵在这干嘛，舍不得我呀？”
他斜眸冷凝。
“错了。”陆妮妮识趣捂嘴，“不开玩笑了。”
路维看了眼手中的袋子，眉宇间尽是不满，然后快步离开。
陆妮妮忽然想起什么，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周一我来接你啊，老地方等我，记住了。”
皎洁的月光下，路维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一条窄巷子中。
她松了口气，小声嘟囔道：“一点也不像，小不点比较乖。”
回到车上，陆妮妮打开手机。
方才追出去比较急，她没来得及看消息，界面也未退出，仍停留在消息页上。
【方霍：你为什么会和路维在一起？】
【方霍：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个面，我想和你谈谈。】
【方霍：你在忙吗，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方霍：回家了吗，你是不是还和他在一起？】
陆妮妮冷笑一声：这人真有意思。
当初她总是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他嫌烦，现在好了，不跟着他了，他要跑来犯见。
修长的手指滑动键盘，她迅速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
手机提示：发送成功。
接着陆妮妮将手机扔到一旁，发动车子向公寓驶去。
-
通往S市富人别墅区的大道上种满了各种绿植，路灯通明，路维的黑色宝马疾驰在其中。
上车后，路维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周管家只能小心翼翼的透过后视镜观察他的情况，没有他的命令，周管家不敢擅言。
路维黑沉着脸，不停地把玩着手机，烦躁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
突然，手机响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眸看了一眼。
不是她，他准备挂断，却又突然担心：也许是她用其他手机打来的。
路维按下接听键。
“你和陆妮妮到底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电话那头传来暴躁的两连问。
这声音，是方霍。
“嘟——”电话挂断。路维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点犹豫。
电话再次响起，还是这个号码。
他眉头皱起，目光厉人。
现在只要一看到方霍有关的，路维便会想起陆妮妮和他之前的种种，他心里便嫉妒得发狂。
“开窗。”路维命令道。
周管家：“是，少爷。”
车窗落下，车道旁是一片观赏湖。
正好。
他抬起手，欲将手机抛进湖中。
手抬到空中的那一刻，湖上的风灌进车内，路维想到什么，冷魅一笑。他收回手再次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畔。
“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路维满是戏谑的口吻只差直接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了。
方霍沉默几秒，不甘道：“不知道，我问妮妮，她没有告诉我。”
“所以，”路维满是玩味的语气，“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们到底有没有……”方霍带着怒气质问。
方霍话未说完，路维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