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又去遣竹轩了?”锦贵妃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
萍溪面露担忧地捏紧了手指,低着头道了一句是。
“要奴婢去喊回四公主吗?”
锦贵妃沉沉地叹了口气,手指轻敲桌面:“那孩子是个倔的,之前以思明宫恐吓她之时,就已经对我有诸多不满了,若是对她太强硬,怕是会适得其反。”
说着又更是苦恼地拍了一下桌面:“若是那小公主是个乖顺不冒尖儿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那小姑娘,如今是越发嚣张了,我是真的担心……”
“若她真得了皇上的青眼可怎么办?”
“怎么会呢?再怎么说,那小公主都不是皇帝亲生的,”萍溪安慰道:“皇上最疼爱的,还不是咱们四公主。”
锦贵妃将选中的耳饰递给身后的女使,继续道:“但小公主是记恨三皇子的。她是个未定数,我不得不小心。”
“那四公主那边……”
锦贵妃片刻后,与萍溪道:“你去,帮我把宫里新进的那匹缎子赠予小公主,说是感谢她教导四公主。记得,一定要是在四公主也在的时候赠予。”
萍溪微微伏身道:“是。”
梳妆好后,起身来到主堂上,就看到了在堂下等候着的乔昭仪,锦贵妃并不喜这位昭仪狐媚子的娇软模样,惯会装可怜勾引皇帝,连同她生的五公主都一样的小家子气,奈何皇帝就吃这一套;只是她们同住一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撕破脸。
“乔昭仪这么早就找来,是有何事?”
乔昭仪穿一身梅色外服,头饰也是鲜明可爱,衬得她愈发娇艳欲滴,连说话也娇滴滴的:“过几日不就是圣武大会了吗?臣妾想了想,皇帝珍重此节日,若是缺席了也不像话,想来还是应该参与的。”
锦贵妃笑道:“这我是不明白了,乔昭仪自然是会参与,何须又说一声?”
“臣妾说的是霜儿,她也应当参与的。”
锦贵妃心中满是白眼,嘴上还是尽量把话说好听了:“说不想参与的是你,现在又要参与了?”
乔昭仪低头绞着手帕,语气可怜兮兮:“原是不该的,谁曾想霜儿忽然又懂事了,想来圣武大会本就是可以参与的,锦贵妃娘娘,难道……不可吗?”
“你若是早些说也好,这不是都乱了套吗?”
“我便知道不可……”乔昭仪失落得很,连眼眶都红了。
临近圣武大会,基本各项事宜都准备好了,乔昭仪忽然闹这么一出,各项事宜都需要重新更制了,也是个烦心事,锦贵妃倒是想直接拒了,但一想到乔昭仪可能会闹到皇上那儿去,她就头大。
皇上自然对她是一向很好的,可乔昭仪也是有些手段的,最终估计也是皇上来她这儿给乔昭仪说好话的。
“行了,可千万别哭,我答应了就是。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宫欺负你呢。”
乔昭仪心里一紧,连忙低头道:“臣妾不敢。”
“行了,你要的我答应了,走吧,我要休息会儿。”
乔昭仪站起来伏身,道:“多谢娘娘,今日出门仓促,日后臣妾一定亲自带礼感谢。”
锦贵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等到乔昭仪出门,锦贵妃身旁的女使才不悦道:“就算是送礼,那送的也是皇帝赠予她的东西,这不是炫耀吗?”
“谁让她得宠呢,眼看着不日之后就要封嫔了,她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走到如今也是不容易。”
“是啊,现在得宠又有什么用?要像娘娘这样身份尊贵的,才更长久呢。”
“好了别说了,乔昭仪还没走远呢。”
乔昭仪的确没走远,这些话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句都使她无地自容。她加快了脚步,心中只觉锦贵妃太过嚣张。
小门小户出身又怎样,若是得宠那便是一步登天了;家中有权有势又如何,现如今也不过是昨日黄花。
萍溪回来时就看到乔昭仪脸色不怎么好看地从锦贵妃屋里走出,想来大概是又惹锦贵妃不快了。
她停顿片刻进屋去给锦贵妃行礼,而后低头道:“四公主见娘娘赠予小公主绸缎,颇为高兴的样子,给娘娘说了不少好话。”
锦贵妃心情好了些许,道:“哼,算她还有点儿孝心。”
“不过……”萍溪又继续道:“奴婢在一旁听闻,四公主去太后那儿替小公主求情了,解除了她的禁足。”
“什么?!”锦贵妃听得头大:“她怎么这么糊涂?!”
“娘娘别太担心,只是解除了禁足,这圣武大会她还是不能参与的,最多也只能在场外看看热闹罢了。”
锦贵妃向来以四公主得皇帝与太后喜爱而自豪,可谁能想到,自己亲生女儿还会跟自己对着干?
还好只是解除了禁足,不枉费她费了一番口舌挑起冲突,使太后对小公主生气。
宫内另一边,就是一副欢喜的氛围了,云若霜听了乔昭仪的话,抱着母亲笑道:“多谢母亲!”
“你母亲我啊为了你能入场可费了一番口舌呢,那锦贵妃,可真不是个好相与的,仗着自己娘家有实力便耀武扬威的,真是可怕。”
“那又怎样?还不是没我母亲受宠?我看啊,她就是嫉妒。”
乔昭仪满脸笑意道:“好了,这话在屋里偷偷着说了也就罢了,在外可不许乱说!”
“我知道啦!”云若霜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娇羞:“母亲,你说,像秦少将军这样的能人才干,是不是会有很多姑娘倾心?”
“那是自然,他母家祖上与圣武皇后有亲,其父亲也为皇帝亲信,身份自是尊贵;如今又战功赫赫,实属第一良配。”
乔昭仪哪能看不出自家女儿的小心思:“怪不得呢,原本说圣武大会不适合你,会弄得你身上都是灰尘污渍还不愿意去呢,这会儿反悔,是因为知晓了秦少将军也会在圣武大会上露面吧?”
“哎呀!”云若霜到也不多掩饰,只道:“母亲不知,昨日的练武会上,秦少将军竟然来了。若早知他会来,我便不推辞了。”
“而且,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