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棠正苦恼之际,意外的有人直接给她把能入场的正牌给了她。
此人神秘兮兮,神不见尾的,用面纱挡住面貌,却也能见得其身材高大,又颇有侠客意味的在背上背了一把长笛,向晚棠并不清楚这是什么人,只觉得面前这人,实力应当不简单。
给她正牌的时候,也并未言说太多,只不过一句话而已。
向晚棠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他此物真假,又为何会把东西给她。
对方的身份可疑,他说这东西是正牌,却也可能是哄骗她的。那么问题又来了,那人为什么要骗她呢?
一方面,向晚棠好奇对方的目的,另一方面,她也没别的法子进场了——当然,前提是不引起骚动,低调行事。
总之,那把挽棠剑她是必须要拿回来的。
她没想太多,当晚按照那人说的,来到了拍卖会现场,竟然通过牌子顺利入场了。
拍卖会规矩多,她不得不跟着引导人身后,在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侍从对向晚棠这个客人还是十分尊敬的,端茶倒水的,好不殷勤。
再看周围华丽的隔间,看来这牌子代表的身份是贵宾?看来可以舒适地躺在这里等待拍卖会开始了。
——向晚棠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在她抬手打算喝茶时,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眼神,是来自于一直对她殷切万分的侍从。
她将关注放回自己手中端着的这杯茶,心中唏嘘。
果然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手段虽说有些粗糙,但用豪华的装饰与贴心的服侍掩盖与诱惑,说不定真的会骗到不少人。
她想到了那个给她这张牌子的人,那家伙难道每天的工作就是四处发放牌子吗?
向晚棠想了想,心里萌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她先是放下了茶杯,感觉到侍从明显的失落又立刻堆起笑容后,她才开始询问:“挽棠剑什么时候上?”
“这个……”
侍从有些支支吾吾的,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客人见谅,今日早些时候,挽棠剑便不知被何人偷走,我们会行虽尽力搜寻却也不见踪影。”
“啊,但是我们依旧还有很多其他的宝物供客人品鉴,还望客人赏脸。”
没了挽棠剑还有什么意思?
向晚棠撑着下巴撩起旁边深蓝的窗帘往外看,场内有些吵闹,其中有一人站在台上堆着笑容弯腰致歉,台下人挥挥袖子表示不满,但大多还是坐了下来继续观看。
虽说他们很多都是为了挽棠剑而来,但不管怎样都是远近闻名的大会行,进来就很不容易了,不多看看多不划算?
但向晚棠完全就是奔着挽棠剑来的,既然现在挽棠剑没了,那么就该走了。不过……这位侍从对她的关注未免也太高了些。
她撑着下巴依旧没有动作,想到了这个会行是锦家名下的,短暂地思索片刻后,她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侍从,而后伸手将茶杯拿在了手中。
……
她感觉自己被绑起来了,又被抬起来了,等他们将自己安置在一处后,向晚棠才偷偷眯开眼睛,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个大箱子里。
看着是大箱子,实际上箱子应当是放置在马车之上,所以才会感觉到颠簸和抖动,应该实在行进当中。
她动了动,因双手被绳子捆住,因此略有些艰难地支起身子,稍微一抬眼,就看到了神色低落阴沉,又有些脏兮兮的孩子们,都与她年纪相仿,甚至大多都要比她小些。
“这里是哪里?”向晚棠主动询问,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有几个小孩微微抬起头,又很快地低下来了,只有一个小女孩靠在墙角,有些着急地朝她小声道:“嘘,安静些。”
很明显看得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有惧意。甚至因为向晚棠的到来,显得有些许不安。
向晚棠靠近木板侧,轻轻敲了敲,倒也不是不能出去,但现在就算她逃出去了,这些孩子又该怎么办?外面有多少人,她护得住每个孩子吗?这些都是问题。
于是她干脆也顺从地靠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等待合适的时机。
马车猛地停下,向晚棠的身体也随之晃动。
被紧锁的车门终于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并不友善的刀疤脸,粗着嗓子对他们喊道:“都出来!”
向晚棠正打算起身,就被他一手抓着粗鲁地拖到屋外,使没有防备的向晚棠踉跄了好几步,而在她身后,也有好几个被推下车的小孩。她本想去扶他们一把,却被他们防备地躲过。
在外面光亮些的地方看来,她才发现这些孩子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瘀伤。
而刀疤脸也很顺应她猜想地拿出了长鞭,毫不留情地打在他们身上,催促他们快走。
见这些孩子逆来顺受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已经驯化得十分乖巧了。
——但也有例外,除向晚棠之外的,还有一个新加入进的。向晚棠心里有底,因此才能冷静面对,但那孩子就不一样了,他在车上时就满脸惊恐警惕,不敢说话,等现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大概明白他们这是被绑了之后,当即打算反抗。
他倒也不傻,没有明目张胆地横冲直撞,是趁着刀疤脸不注意地时候偷偷溜掉的。
向晚棠眼角偷瞄到了这会儿事,没吭声。默默地祝愿这孩子一路顺利。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高声地告密:“那边有人想跑!”
刀疤脸当即转身,一眼看到了要跑的男孩,几乎没费什么力地抓住了那孩子,粗暴地扔到地面踹了几脚。
“居然还敢跑!我看你是活腻了!”
向晚棠差点出手了,但看着周围有不少人冷眼围着他们,想必,就算这会儿出手打晕这些人,她也来不及带上所有人逃跑。
显然现在出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先忍忍。
然而,刀疤脸踢完那男孩,一脸不解气地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除了刚才那个告密的女孩子,所有人都没躲过一顿毒打。
向晚棠大概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敢逃走,也不敢反抗了。
这个小插曲显然没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