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的芳华宴都是大楚皇室公主主持的,明着是名门公子与世家贵女的宴会,实则就是相亲宴。
如今大楚皇室的公主中,前面六位公主已出嫁,目前年龄合适又还未出阁的就是中宫所出的七公主丰婉柔。
此次芳华宴十之八/九是为七公主挑选驸马。
除了和亲,大楚的公主们招驸马,先在世家名门的郎君公子中挑选一波,没有合适的人选,再降低标准,考虑寻常百姓家,广撒网捕鱼。
七公主丰婉柔是中宫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贵,不同寻常。
前几年中宫就在筹谋驸马人选,一直没有合适的人,七公主丰婉柔就没有定下来。算起来,今年丰婉柔已经十九岁,若是还未有合适的人选,越往后越是不好挑选人。
总不能让嫡出公主嫁鳏夫当续弦吧?
聂羽宁想到常国公府的常俊,她未婚夫凭什么敢觊觎中宫嫡出的公主?
这么一扒拉合计,若是秦谦和是常俊的亲爹,他倒是不错的驸马人选。
难怪他们家自信丰婉柔能够看上他!
这一次芳华宴七公主丰婉柔是走过场,还是真地相亲?
聂羽宁心里也在掂量,到时候只能够见机行事了。
聂二夫人看着满室娇俏的姑娘们,觉得没有谁家比聂家的姑娘更好,娇娇俏俏,宛如朵朵鲜花。
她看向聂羽宁,问道:“阿宁带哪几个妹妹去芳华宴?”
聂羽宁扫过去,点到谁眼神落在谁身上,“四妹妹青岚和五妹妹凌霜跟我同去,六妹妹和七妹妹年岁太小,就留在家里。”
聂妙歌与聂妙音这对双胞胎,满打满算才七岁,还是孩子,不需要这么早出门亮相。
一向安静旁听的聂家五姑娘聂凌霜,双颊微微泛着红晕,起身恭敬道:“祖母、二伯母、三姐姐,我不会唱歌跳舞,也不会弹奏乐器。要不就不去了吧?”
她性子清冷,喜欢独处,平时就爱插插花,装扮内室,或者邀请姐妹闺中密友泡茶闲聊,或者独处读书写字,实在不喜欢喧闹的场合。
总不能在芳华宴上表演插花与茶艺吧?
聂青岚笑着调侃道:“五妹妹,我也不会才艺表演,难不成在你的眼中,我去芳华宴就是与人对弈?”
“四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聂凌霜轻声解释。
她朝着聂羽宁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毕竟五年前的芳华宴上,三姐姐与文家九娘子合作细腰舞,技惊四座,才名与美名远播,素有大楚双骄之称。我怕我去了,给她丢人。”
当时的聂羽宁不过豆蔻年华,却能够声名远播,十分了不起。
如今的聂凌霜与当时的她差不多大,自觉才艺平平,不免有些自卑。
不得不说,有个出众的堂姐珠玉在前,她压力山大。
聂羽宁安抚道:“不要怕,到时候你不想表演才艺,直接拒绝便是。哪个敢强迫聂家的姑娘?”
聂凌霜微微咬了咬唇,终究没舍得拒绝聂羽宁。
倒是聂青岚与她相处时间长,知道她的心思敏感,生性要强。
“霜儿不要多想,芳华宴的主角可是七公主,咱们就是个陪衬。如今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云州还在聂家手中,宫中便不会善罢甘休,常三郎和中宫那位公主交情甚好,芳华宴更是一场鸿门宴。这么算下来,三姐姐的处境不妙,随时有危险,咱们姐妹跟着去,不是去展露才艺的,是去给三姐姐帮忙的。”
聂凌霜听得一愣一愣的,握紧拳头,朝着聂羽宁承诺道:“三姐姐,我会保护好你的!”
聂羽宁听得莞尔一笑,她早有自保之力,根本不需要妹妹们的保护。但是,谁能拒绝可爱的妹妹呢?
芳华宴当天,聂羽宁换上新做的衣裳,领着两个妹妹出行。
七公主主持芳华宴,所定的地方不是别院山庄,而是别出心裁地选择游船。聂羽宁不赶时间,慢悠悠地抵达游船时,游船上早已经宾客满座,衣香鬓影,满室热闹。
跟着带路的婢女往前走,几个姑娘上了甲板,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众女的调笑声。
“公主殿下,这是如意戏班的台柱子楚玉春楚老板吧?”
“听说楚玉春其人,傲慢矜持,请到他极其不易,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芳华宴上,不容易啊!”
“我等能够聆听一段戏,全靠公主您的面子。”
“诸位谬赞,此次你们能够听到楚老板的戏,感谢错了人,你们得感谢常三郎。”女郎声音温婉轻柔,似一阵春风。
“常三郎请来的楚老板唱戏,本事不小,可是对我们公主殿下别有所图?”几个女子将话锋对准常俊,又调侃之意立显。
常俊的声音响起,略带几分激动,“婉柔……公主高兴就好,我就跟着高兴。”
“可是我听说常三郎与宁北公府的三姑娘有婚约,可有这回事?”
常俊着急地否认道:“家中长辈所定,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婉柔……”
“咳咳咳……常三郎别说了,若是等会儿聂三姑娘来了,听到你的话多伤心啊!”这是丰婉柔的声音,多么善解人意,为人着想。
“迟了,我不仅仅听到了常三郎的话,还想着怎么解除婚约,成全七公主殿下与常三郎的深厚情谊。”
聂羽宁一出现,整个宴会陡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这便是宁北公府的姑娘吗?好标致的美人儿!”
“你看她身上穿的衣裳,是贡品蜀锦鹤舞黄沙!好漂亮啊!”
“她怎么得到了鹤舞黄沙?不是说宫中……”
丰婉柔看着自己求而不得的布料,穿在聂羽宁的身上,还让对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可见她的心情是如何的糟糕。她也很想质问,聂羽宁是怎么得到鹤舞黄沙的?
聂羽宁似乎看出众女的惊叹好奇,羞涩地一笑,“是秦叔叔送我的。”
常俊一看到聂羽宁,就感受到膝盖处密密麻麻的疼痛,回忆起半个月前的跪祠堂。现在听到聂羽宁的称呼“秦叔叔”,一下想到秦谦和,满脸憋屈,“我爹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