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分开行动,聂羽宁单独一人寻到小酒馆,其他人没有跟过来。
她独自扶着秦谦和站起来,缓慢往外走,收到不少宾客看好戏的眼神。
刚刚秦谦和开头的几句话音量不低,活脱脱演绎着一个痴情的男人,而她聂羽宁就是不识好歹、勾三搭四的渣女,脚踩两只船,还翻船了,其中‘隐情’引人浮想联翩。
聂羽宁顶着众人火辣辣的眼神,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虚,只想快点离开。
然而,秦谦和最近心里难受,不吐不快,醉酒之后更是肆意几分,缠着聂羽宁追问道:“小羽儿,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也只允许我一个人亲……”
聂羽宁吓了一跳,飞快捂住秦谦和的嘴唇,阻拦他接下来的质问,一偏头,看到众人好奇的眼神。
她无奈又好气地说道:“我们回去说,你乖乖的,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答案。”
秦谦和呜呜几声,挣脱她的手掌,突然生气了,不高兴地瞪着她。转瞬又低垂眉眼,可怜兮兮道:“你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在敷衍我,肯定有别的男人……比如刚刚那个男人……他也……”
“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男人,是你误会了。”某人醉酒到这一步,脑子也转得飞快,聂羽宁哄不好,不得不停步解释。“刚刚我见的是一个姑娘,她嗓子哑了,嗓音听起来像男人,让你误会了。”
秦谦和一下高兴了,追问着确认了三遍,还催促着聂羽宁快点回家。
酒馆的客人一见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一下失去了吃瓜的乐趣,眼睛都暗淡了几分,看得聂羽宁一阵无语。
走了几步路,他们到大堂的中央,聂羽宁站在柜台结账,从荷包里取出十多枚铜钱,递给酒馆老板。
突然,秦谦和伤心地掉眼泪,一滴眼泪落在聂羽宁的脖颈里,温温热热的,聂羽宁察觉到异样转身,看到他抹眼泪的脆弱姿态,顿时吓了一跳,磕巴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她还以为秦谦和在哪里磕绊伤到身体。
酒馆老板也是担心秦谦和受了伤,聂羽宁找他麻烦,连忙指路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馆。
这两个客人的穿着配饰一看就不是凡品,非富即贵,不是他们这些小本生意人赔得起的。
秦谦和摇头不语,牵着聂羽宁的手掌放在心口,委屈道:“一想到我年纪大你这么多,你会嫌弃我老,会抛弃我,离我而去,我就心里难受……想哭……”
聂羽宁:“……”
内心戏可真够足的!
酒馆老板暗暗松了一口气,把秦谦和和聂羽宁当做吵架的夫妻,从中劝道:“这位夫人,虽然你家夫主年岁长你些许,不如少年郎君甜言蜜语哄你开心,但是这男人年纪大也有大的好处,温柔体贴,耐心稳重,宠你如珠如宝。若是你们有误会,还是尽早解开,切勿误入歧途,选错男人,迷途知返方是正道。”
聂羽宁:“……”
她今天是当定负心薄幸的渣女,是吧?
聂羽宁揉了揉额头,辩解道:“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的夫主!你说是吧,秦叔叔?”
酒馆老板尴尬地笑了笑,朝着聂羽宁道歉。
而聂羽宁最后询问的眼神,秦谦和没有接受到,仅仅听到最后一句称呼,不高兴地嘟囔:“原来我只是你的叔叔,你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小子,还想着给我当儿媳?”
酒馆老板站得离他们极近,陡然听到这句话,目光呆滞,等到回神悟出两个人的伦理关系,一下惊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未来公爹对未来儿媳爱而不得,疯狂示爱,吃醋买醉?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打扰了……失陪……”
都说豪门是非多,希望眼前这两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记得他,酒馆老板飞快转身去招待其他的客人。
聂羽宁看到酒馆老板跑得比兔子还快,对方是什么心理,她十分清楚,无奈地扶额,也没打算追究。
她戳了戳秦谦和的脸颊,陷下去成一个浅浅的小窝窝,没好气地说道:“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到底是谁在意年龄差距?是谁在意身份之别?”
秦谦和不高兴地抓住聂羽宁的手指,控诉道:“我这么伤心了,你都不安慰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聂羽宁:“……”
莫名其妙被扣上各种帽子,她都还没有和他计较,他一个始作俑者还委屈上了?
真是没天理!
突然,门口传来噗嗤地笑声,起初声音响亮,而后闷闷的,似有人捂住嘴偷笑。
聂羽宁顺着声源望过去,看到从渊带着人赶来,还有段柳、林彤等人,一个个看好戏似的眼神,显然早到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过来帮忙扶秦……秦郎君上马车?”
不用回头,她也感知到里外看好戏的眼神,默默隐去秦谦和的身份,避免明日绯闻传遍上阳城。
从渊飞奔过来帮忙搀扶秦谦和另一边,恭敬道:“好的,夫人!”
聂羽宁:“……”
谁是你家夫人?别乱喊!
她能预感到酒馆老板的再一次怀疑!
几乎是半搀扶半强迫着把秦谦和弄上马车,秦谦和喝醉了特别缠人,不放聂羽宁下马车,非得要聂羽宁送他回家。
一路上秦谦和紧紧抱着她,不许任何人触碰,强烈的占有欲显露出来,看得旁人匪夷所思。
这个霸道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平易近人毫无架子的秦相?
好不容易抵达相府,马车进了侧门,聂羽宁想要将秦谦和交给从渊、从明,奈何他不配合,霸占着聂羽宁,不肯放她离去。
从渊硬着头皮建议道:“三姑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您帮忙送我们秦相去后院吧?”
又补充道:“您放心,我们秦相洁身自好,绝对没有藏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秦相,我们只能帮您到这一步了!祝好运!
聂羽宁一见到熟悉的府邸宅院,就想到某人绝情的拒绝,她还记得自己的断交宣言,内心有几分抗拒,迟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