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敲门声。
郑奕纳闷,开门时徐离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
她煮了粥放在保温盒里,简单关切了两句,迅速塞到他手上后便埋着头进门了。
郑奕站在门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拎着保温盒下了楼。
“咚~”
路过垃圾箱时,他淡漠扬手,将手中的盒子利索的扔进了垃圾箱。
正巧环卫大叔刚换完垃圾袋,人立在一旁未走,眼瞧着扔进去的东西有九成新,便趁着他走远,偷偷用长钳勾了上来,塞到三轮车座下带走了。
海森大楼内。
何南西朝格子间瞥了两眼,见徐离的座位空着,便抬手瞧了下手表。
九点半了,应该已经去会议室了。
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永言配命,自求多福”,这会儿用在她身上倒是很贴切。
女人做到她这份儿上,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若换作自己,恐怕一招都扛不住吧。
也算蛮厉害的了,最起码沉得住气,总之,不是个简单角色。
庄宁盯着会议桌对面一言不发的徐离,面色很是凝重。
合作书摆上桌后她便坐着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昨天...对不起,我承认是我欠思量,不该那样想你,我只是...。”
他先开了口,到底还是妄图解释一番。
可惜徐离并未接下话茬,甚至还不留情面的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在工作场合聊私事,合同签与不签,在你。”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变了。”
徐离眼波微漾,心底莫名叹了口气,“每个人都会变的,难道....你没变么?”
庄宁微愣,一时语滞。
“看样子你还没想好合作的事,如果你不想签的话,我可以跟集团反馈。”她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预备离开。
也就几秒的功夫,庄宁迅速打开合作书,翻到签章页三下五除二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徐离瞧在眼里,手下微颤,鼻尖不知为何泛了酸。
“现在可以给我点时间了么?”
“既然签好了,我该回去交差了。”
她声色不动的将情绪掩埋,缓缓起身走了过来,垂着头从他面前将合作书抽走,转身瞬间却被庄宁一把拽住。
“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些恼火。
“松手!”她本能挣扎了两下,未能甩开。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么?”
“你想多了。”
“可你现在这种态度我能怎么想,如果昨天是我误会你了,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要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行不行?”
“其实我原本就是这性子,这么多年一直忍着,现在不过是露了本性,你要是看不惯,我也没法子。”
她猛地将手腕从那微凉的禁锢中抽离,随后在庄宁惊诧的眼神下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第一次,如此决绝。
“我想见时总。”
何南西抬眉朝立在桌前的徐离打量,从进门开始,她就扬着张灰白的脸立在原地不挪动,态度很坚决。
“你可以亲自联系他。”
“公事公办,由您帮我转达比较合适。”
何南西愣了愣,随后点头答应。
说白了不过是多此一举,但徐离非要走个过场,何南西又何必拦着她,卖个人情算了。
下班的时候,庄宁不死心的在门口堵她,她远远瞧见立马换了路线,从维修通道绕路,直接躲了过去。
公交都快颠到终点站了,吴玉一通咋呼的电话又将她半路拦了下来,她心急火燎的下车换了出租,一路飞奔赶到蓝玉,正好瞧见她撸着半截袖子在门口跟服务生吹鼻子瞪脸的干架,活像个泼猴。
“姑奶奶你可来了,这群见人下菜的服务员,你快帮我打她们的脸!!”
吴玉这口气实在憋得慌,朝徐离扑头盖脸的一通抱怨,恨不得运辆挖掘机过来直接把这破餐厅推平喽。
“怎么回事?”徐离让她冷静点,顺带转头问店员。
“您是徐小姐吧,非常抱歉,我们餐厅一直都是会员制,不接受代替预定,这位吴小姐非要借您的名义硬闯,我们实在没办法。”
吴玉闻言心虚的将眼神瞥向一边,偷摸着压低嗓子,道:“就...稍稍借你的名字用了一下。”
“你活该被人拦。”徐离白眼一翻,作势要走。
“别呀,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没来得及打招呼时我不对,但我必须进去,不然我真喝西北风了,求你了!”
“你顺便把东南风也喝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哎,你再走一步我就撒泼了啊,我打滚给你看。”
吴玉见她要走,立马像个长臂猿一样扑上去,吊在她身上死皮赖脸的不下来。
徐离推搡两下没用,瞧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眼神委屈的恨不得眼泪都要下来,着实拿她没辙,只好低头认栽。
她不想占宋家的光,但徐惠丽总是乐此不疲的为她争取,因为宋家的这层背景她早早就是蓝玉的高级会员,但从未主动来过。
落座后,吴玉兴冲冲的点了一通,边吃边心焦的打量手表,不知道在琢磨啥。
徐离本就没胃口,随意的抿了几口柠檬水,便一直盯着窗外发呆。
30层的风景果然不错,高楼拔地而起,穿云而过,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确实很壮观。
怪不得蓝玉这么贵,吃食不是卖头,服务跟风景似乎更值钱。
对于有钱人来说,胃并不需要满足,面子更需要。
“哎呦,人来了!”
吴玉压着嗓子轻喊,顿时将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徐离拉回了现实。
她顺着吴玉的视线朝某个方向打量,视线落下的瞬间,心脏猛地一跳,顿时愣住了神。
“这条线我跟了大半个月了,线人果然没骗我!”
吴玉光顾着兴奋,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