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上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
男子闭着眼,可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戒备小心变成了轻松快乐,脚步也愈发的坚定不移——因为他相信牵着他的这个女子是不会让他摔倒的。
迎面而来的猛烈的风唤起了他心中被禁锢已久的向往自由的野性,在这短短的一刻间他终于不是伊卡洛斯.罗兰,而仅仅只是伊卡洛斯——一个普普通通的英国青年。
有那么一瞬间他多么希望雪莉会牵着他的手永远跑下去——去热情的西西里岛和马达加斯加、去繁华的纽约和东京、去寒冷的冰岛和挪威......就这么跑下去,一直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跑吧——雪莉,别回头,只往前飞奔就好,我相信你——我会跟随着你!”
天上不知为何下起了迷蒙的微雨,天色也渐渐的暗了,爱丁堡老城的两边的路灯温柔的亮起,雨幕下是一对青年人初生而真挚的信任与相随。
古城,路灯,细雨,手牵手奔跑的少男少女。
那一瞬间他们的脚步跨越家族、跨越国家、跨越种族,在平静的天空下自由的相识相知。
旅途的终点,是大象咖啡馆——是的,那位魔法王子的诞生地。二十多年前JK罗琳便是在这里创作出了哈利波特的故事。
一路跨越风雨的旅途终点,是美丽的童话——这本身不也是一种别样的童话的结局吗?
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点被淋湿了,正好扎进咖啡馆一人点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温暖一下身子。伊卡洛斯终于得以睁开眼——他们此刻的形象可谓是狼狈不堪,至少比电视新闻里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要差的远,雨水亮晶晶的留在脸上,头发也被打湿了沉重的耷拉下来。
可是,可是——那种雪莉身上真诚的、真实的、平易近人的美,却是那些浓妆艳抹端庄文雅的大家小姐如何比不了的。
伊卡洛斯痴痴的看着她,竟然忘记了在社交礼仪里这是极其不礼貌的动作。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护卫们终于姗姗来迟,变戏法一样的给他们拿上来干净的毛巾擦擦自己身上的水渍。
然后他看到雪莉身边那个几乎形影不离的英国护卫立刻接过毛巾亲自走了上来,细致的帮擦她湿漉漉的头发。
一瞬间伊卡洛斯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任性的想法,想把那个碍眼的金发英国男人从雪莉身边赶走换自己来。
时间回到现在,伊卡洛斯看着身边扎着马尾骑着马一脸轻松的女子,午后的灿烂阳光落在她身上,竟有种美国西部片里骑马的西部女孩热烈灿烂潇洒的动人。
如果说他在爱丁堡的时候还不确定,那么现在他就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喜欢雪莉。
雪莉——她不同于欧洲所推崇的那样古希腊式的高贵典雅恬静的美——因为那种美是女神的美、是只可远观的美;而雪莉,她是真真正正的女人的美,你知道她就在那里,在真实的人间。
她有她的恣意有她的热烈,有她的风骨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愤怒她的悲伤。
她的真实让伊卡洛斯遍布谎言与利益的世界突然亮起了一束光——面对她他知道他可以毫无保留的送上自己的真心。
“你是指那一次我们在雨里飞奔的事情吗?”雪莉歪头笑了笑。
“是,”伊卡洛斯大大方方的承认:“您真正的教会了我如何去相信一个人。”
信任是什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定义。
但对伊卡洛斯来说,信任是她在雨幕里牵着他往前跑,而他永远相信她不会让自己摔倒。
“那么,我也相信你能追上我,”雪莉忽然大笑起来:“来吧,伊卡洛斯,比完剑术我们比比马术,看看我们谁快!”
她驾着她的那匹褐色的马,向着广袤的原野奔去,迎着阳光——
欧比旺看着伊卡洛斯和雪莉跑远了,自然也是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他试图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履行护卫的职责可心里却更清楚自己那龌龊的、不应该产生的真实想法,但他还没来得及策马跑出去就被蓝潇宁拦下了:“别去了,克诺比。还看不出吗?小罗兰对雪遥有意思,把时间留给小情侣独处不好吗?”
“你看,罗兰家的护卫也一个没跟上去。”他对着不远处慢慢骑马的两个罗兰家护卫耸耸肩。
“......”欧比旺知道蓝潇宁没说错什么,他知道他不应该,但他就是想,就是想把雪莉从伊卡洛斯那儿抢回来。
“承认吧,克诺比,”蓝潇宁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你爱雪遥。”
“你爱她,所以你当然无法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追求你心爱的女人。”
“我......”欧比旺不想承认,但他面对蓝潇宁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眼,他知道任何谎言都没用了。
绝地大师从前从未想过,“吃醋”这种幼稚的情绪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但是等他真正看见雪莉就要被人夺走时,他的心仍然嫉妒的发疯。
“雪遥她并不讨厌你,可身为男人你必须知道,有些事你必须自己去争取。”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雪遥,因为如果你自己都没勇气去追求你爱的女人那没有人有必要帮你,克诺比。”
“从某种角度来讲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毕竟他们两个成了并不是一件坏事——但犹豫不决的后果从来都是永远的失去,记住这一点。”
莱斯特庄园,菲利普斯.罗兰听着手下关于这十天旅程的报告。手下人细致把伊卡洛斯和雪莉一起做过的每件事都告诉了他。
菲利普斯苍老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的敲打,昭示着他此刻心情不错,大概是计谋得逞了。
“如您所愿,族长,小少爷确实喜欢上叶小姐了。”
都不用手下说,身为爷爷他能不知道孙子对叶雪遥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吗?
是了,这就是菲利普斯的计划,他就是在赌伊卡洛斯会喜欢上叶雪遥。
所以他初见叶雪遥的时候就摆出那样一副可以说是“可怜”的姿态把自家家底说了个清楚,虽然他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也有意的在勾起叶雪遥的同情心——哪怕叶雪遥是威名赫赫的叶家族长,但她也依旧逃不掉定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