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将信纸按照原样塞回枕头下,又将纱幔放下,摆弄成方才的模样,脚步慌张的离开了君宛歌的房间……
回了房,彩萍从床铺上滚了起来,正好想和子苏说话,哪知子苏回来后,匆忙的熄了烛火,只闷声说了句:“彩萍,点心已经送去君姐姐房间了,你明日可以问问她好吃不?今日我觉得有点累了,想先睡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彩萍见子苏这出门前后差别巨大的态度,满眼问号的看着对面床上背着自己和衣而睡的她,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回来时,在廊下看到条大黑虫,吓着了。”子苏依旧背着她,声音冷淡的回了句。
“哇!!!在哪里,我明天要避开它?”彩萍吓得快要从床上跳起来,作势要来子苏床上。
子苏翻身,神情极为冷静的看着她:“骗你的,就是一条小虫子,已经被我踩死了。”。
“哦哦”彩萍长吁了一口气。
“彩萍……”子苏的脸色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怎么啦?”彩萍又躺了回去,眼神亮晶晶的望着她。
子苏缓缓道:“没有,就是……我觉得,既然是你做的点心,自然是你端过去给君姐姐尝最能体现心意了,对吧?虽然刚刚是我端过去的,但是你明天和君姐姐说的时候,就说是你做的,请她尝尝,不用刻意提起我端过去这件事。君姐姐尝到了你的心意,肯定会很开心的。”。
彩萍摸了摸头,转念一想,觉得子苏说得很有道理,便点头道:“嗯嗯,子苏,你人真好……”
“好了,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
“嗯嗯……”
黑暗里,子苏眼神清明,内心的颤动透过发抖的指尖一点一点的传达出来……
‘君宛歌,你到底是谁?你留在七王府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君宛歌,我以为只要我从中设计,让景慕徽爱上你,我再以你作为要挟景慕徽的筹码,便有可能救出母后。可戒备如此森严的七王府,那封信是如何送进来的?你在绥都当真是孤身一人吗?你的同伙要对七王府做什么?’
‘她们为什么要清楚七王府府兵排布方位和换防时间?难不成在谋划什么行动?’
‘谁是君影?”
‘明日未时正,乐桂坊水云间……’
……
第二日一早,彩萍便兴冲冲的去找君宛歌,想要问问她尝过自己做的点心没,君宛歌惦记着昨晚君影留下的书信,神情敷衍的回应着彩萍。期间,她担心君影放信后被人察觉,便试探性的问彩萍昨晚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自己房间,彩萍含糊道只有进来放了份点心便没再有人进来过。她想着彩萍年幼单纯,便心底放下了戒备,三言两语便把她支开了。彩萍走后,她则借故散心,暗自观察着全府的兵力排布方位,并记下他们换防的时辰……
彩萍没有得到想要的夸赞,总觉得君姐姐心不在焉的样子,以外是自己的点心做得不好吃,有些沮丧的回了房,想要找子苏开解,却发现子苏也不在……
转眼到了未时,乐桂坊,水云间。
房内,君影神色冷肃的转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没有焦点的落在升腾的水汽上,她在等候君宛歌的到来。门“吱”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肩上搭着块白布,身形瘦小的客栈伙计。那小厮佝偻着腰,头埋得极低,提着一个大茶壶,脚步一跛一跛的走近桌前,用粗粝的嗓音恭恭敬敬道:“客人,掌柜的让小的进来给您添水。”
君影回过神,余光冷淡的瞥了一眼这人,听得他声音粗粝,举止畏畏缩缩的模样,左眼睑下边的脸上还有小半块紫黑色胎记,形象甚为不佳。就在他正准备抬手往君影桌边的茶壶里添水时,她伸手挪开茶壶,声音清冷道:“不用了,退下吧。这间房不再添茶,别再进来打扰!”。
“是,小的告退!”那小厮闻言,恭敬的往后退,却差点撞上来进来的人。
“小心……”君影眼疾手快的将进门的君宛歌往旁边一拉,避免她被这小厮踩到。君宛歌狐疑的看了眼这小厮的背影,没再说什么,反手关上了门……
刚坐下,君宛歌便着急的开口道:“姐姐,四海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是被我们灭口的吗?”。
君影刚坐下,听得她的问话,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有人跟踪我们……”。
听得她言,君宛歌大惊:“跟踪我们???查出是谁了吗?”。
君影摇头:“不知道,死了两个,埋伏在暗处逃了一个,现在不确定是跟踪的我还是你,你这几日要小心。”。
她脸色很沉,像是喝了黄连一般,就连声音都消沉道:“姐姐,你们……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刺杀……何时开始?”。
君影道:“还没有,在确认七王府内外的巡防问题,避免身份暴露。不过……快了,宛歌,我让你记的七王府府兵排布方位和换防时间,你可有记下?”。
她从怀里掏出一沓纸,犹豫了片刻,递给她道:“都在这里了,他们对我没有起疑心,我今早把整个王府都走了一遍,这是府内各处分布的人员,还有他们换防的时间……”。
君影见她脸色颓废得很,收下信纸,抬手安慰道:“好了,其他事情我不会再勉强你做,这几日你寻个由头,从府内离开吧。绥都城外有处别院,那里寂静清幽,你就在那里等我,等事情办完,我便带你离开,好吗?”
她点头:“姐姐,我昨日已经向景慕徽提了离开一事,他同意了。突然匆忙的离开我怕引起怀疑,待这几日我处理一下剩下的事情,便来这里找你。”。
君影欣慰的点点头,总算是放心了些。
君宛歌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姐姐,你们打算何时动手?”。
君影抿唇,不打算告诉她。
她眼眶一红,伸手拉着君影的胳膊,哽咽道:“姐姐,我废寝忘食的救了他半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他恢复到如今的状态。宫主要杀他,我无力违拗,但至少求姐姐你告诉我,他的死期……”。
君影见不得她这样难过,眉目间也皱了起来。她十四岁时便开始杀人,每次回宫,总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