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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知否(1 / 2)

中華兩千四百零一年;或公元前277年,姬宇收回了所有周朝分封出去的國土,將中國變成了一個中央集權的統一帝國,這是千古從所未有的偉業,可說“雖四三皇、六五帝,曾不足比隆也!”。

相比於“上一次的歷史”,秦國從商鞅變法之後費時一百多年滅了六國,打了數十場戰役,直接死於戰場的就有約兩百萬人,此外因戰爭而間接死於苛捐、重役、飢餓、受凍、疾病、失養者更不計其數。即使戰爭是弭平亂世的必要之惡,那也過於慘無人道了。

而姬宇從他在涪水大破司馬錯開始,到今天完成統一大業總共只造成數千人的傷亡。他已盡最大努力維護蒼生,就這個結果來看,稱得上是功德無量了。

……

施夷光獲封為皇貴妃後不久就跑了一趟雅典,去看看女兒、孫女、曾孫。她與家人互敘近況,並且為雅典娜分析世局大勢,做了一番懇切的建議。施夷光並且表示她要遠遊好一陣子,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再來,叫女兒、孫女、曾孫不必等她,往後的日子裡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施夷光把玉璽留給了女兒,免得帶著它流浪難保不遺失,然後才東返中國,來到台灣島高雄的壽山。

六年前施夷光藉由玉璽和陳香鳳發生了實物上的連結,此後陳香鳳的記憶就不斷地滲入她的腦海。可是這些記憶雖然愈堆愈多,但卻分散零亂,無法兜串成一個完整的故事。這讓施夷光大感苦惱,那些事若不知道也就罷了,但卻又偏偏知道個肢離破碎,既無法抹去,又無法理解。

施夷光想想因玉璽而帶來的回憶大概就只如此了,她需要跟過去;或應說未來;有更多的連結,才有望把那些回憶碎片拼湊起來。施夷光記得曾經和“他”在高雄壽山的林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攜手散步。於是她就來到了這兒,希望能因空間上的連結,喚醒更多的記憶細節。

施夷光漫步在相思樹林裡,夕陽餘暉從枝葉間隙灑下,景緻一如兩千兩百二十九年後的那天,然而當時儷影成雙,如今卻形單影隻。她走著走著,突然為此情此景所觸動而有感悟。她想起了曾在此處咬了“他”一口,於是一時間齒頰彷彿冒出“他”的鮮血味道,並且不自主地開口唱道:「手跨柴刀入柴山,柴心未斷做柴攀;郎自薄情出手易,柴枝離樹何時還?相思樹下說相思,情葉情根深似伊;樹頭能得相思子,問子相思知不知?」。

施夷光想起了“他”是誰,也想起了“自己”是誰,但是他們後來如何了仍然模模糊糊,於是她決定去那個他們倆相偎相依共同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北美西岸的半月灣,去尋找更深刻的空間連結。

可是要怎麼去呢?中國現在缺的是人口,並不缺土地,使得皇帝對遠隔大洋的美洲興趣缺缺,恐怕要很久之後才有可能開辦前往美洲的航線,施夷光是無法搭船去美洲的。

中國雖然不缺土地,但對於各種礦產、石油與天然氣、木材等天然資源是永遠不嫌多的,所以近來也開始向西伯利亞(註一)探索。目前中國最北方的城鎮是結雅(註二),此時那兒正在不斷地集結人員與物資,準備開春後出發,前往更北方一千公里的雅庫次克(註三)建立新市鎮,將一直推進到北冰洋海岸。

這天早上北方遠征隊的保安人員在巡察時,發現雪地上有一道雪撬車的車痕,從倉庫的門口延伸到遠方的原野中。保安大驚之下忙進倉查驗,果然發現少了三輛雪撬車,那是遠征隊的一整套裝備給養,可供給一個六人小組在嚴苛生存環境下的三個月所需。不久,一小隊騎兵冒著風雪追蹤車痕,他們向東追了三十公里,又轉向北追了二十公里,便無法再追下去,否則他們都會死在酷寒的荒野中。

耐人尋味的是,這一小隊騎兵追蹤的只有雪撬車的車痕,以及一個人淺淺的足跡,而沒有拖拉雪撬牲口的蹄印,彷彿是那一個人獨自拖著三輛滿載的雪撬車就開跑了。這實在難以解釋,要知那每一輛雪撬車都需要六頭馴鹿才拉得動呢!

這個小偷留下了一袋金子,看來像是不告而買,可是遠征隊的物資是非賣品,所以此事應當是一件竊盜案。承辦的警官知道此案無法偵破,為免影響績效統計,他便把此案列為特異現象事件。畢竟一名身負十六頭馴鹿力量的人,拉著三車遠征隊補給往北極跑去,稱它為特異現象也不為過。而皇帝姬宇在內政部每個月的彙報中看到此事,不知為什麼就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

……

施夷光要去前世定居之地的念頭不可遏止,既然這世上還沒有橫跨太平洋的船班,那麼她就打算趁著冬天白令海峽結冰的時候,走過大陸冰橋,前往美洲。這事對別人而言,是個危險至極的瘋狂之舉,但她仗著一身神功,倒很有把握能完成這項壯舉。只是她武功再高,終究是血肉之軀,若沒有充足的給養裝備,仍然無法與大自然的威力抗衡,所以她才去結雅的中國北方探險隊基地,“買”了一整套極寒地區的探險給養。

施夷光穿過外興安嶺,沿著阿爾丹河(註四)河谷北上,轉向東北攀越雅諾奧伊米亞康高地(註五),又下降到科雷馬低地(註六)。在這兒她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這片永凍土的冰雪表面,竟然有大量的馬蹄印,這是一個上千匹的超大型馬群,向東北方向而去。

在這種極地荒原裡,還真的有一種馬能夠像馴鹿那樣生存下來,那種馬叫「雅庫特馬」。可是照歷史記載,雅庫特馬是在公元十世紀到十三世紀之間才移入西伯利亞,此時此地應該是沒有的。更奇怪的是,這群馬竟然在冬季向北遷徙,這很可能是牠們在北方有個冬窩子,也就是有特殊地理條件而比較溫暖之處。施夷光心想這種逆向操作應有助於避開狼群的追獵,或許是這一支馬群能繁衍那麼多的原因。這群馬從科雷馬低地向東走,爬上了尤卡吉爾高原(註七),行進方向居然與施夷光一致。

施夷光隨著馬群的足跡,越過阿納德爾高原(註八),進入歐亞大陸最東北端的楚科奇半島(註九),來到那群馬的冬窩子。至此她從結雅出發已經走了三千九百公里,在黑暗酷寒的極地冬季攀越了無數冰封的大山與凍原,卻只花了不到兩個月。這即使是最厲害的楚科奇獵人也望塵莫及,只有馴鹿與眼前這一群奇特的馬兒差堪比擬。

這群馬是絕無僅有的獨特品種,牠們有雅庫特馬部分特徵,如皮粗肉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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