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大堆毛发,只露出头皮,一排排堆挤在背上,就好像一条由十几个人拼起来的人体蜈…… 不,那玩意叫什么来着,对了,蚰蜒…… “喂,看着我。” 正出神间,富山娜娜把李蟠的脸掰过来,认真得对他说, “我不是你的前女友。” “……我知道你不是。你是娜娜。” 李蟠盯着富山娜娜,看着那个东西从天花板落下来,落在茶几上,爬到她身后人立起来,从里头往外翻开,肉壁翻滚着,露出茧子里一块块头皮,露出干涸的脑浆,露出漩涡似的洞穴。 连酒瓶都没碰倒?物理免疫?那子弹只怕不顶用啊。 富山娜娜把额头和李蟠贴在一起,紧盯着他。 “好,上次喝醉了,就算了,但你要是再抱着我,叫什么凯特,我就咬断你的喉咙,听懂了吗。” 李蟠流着冷汗,看着向他们当头罩下来的那个肉洞,忽得抱着娜娜立起来躲开, “没问题,我记住了,走,去我屋。” 那东西一下没扑到,僵了一下,然后也缓慢得跟上来。 娜娜莫名其妙,“哈?就直接在客厅里呗,这里至少比草丛舒服吧?” 李蟠侧着身三两步滑到卧室,“有床我还是喜欢睡床嘛。” “真矫情,那好吧,拿枕头垫着腰,舒服点……” 娜娜闭着眼凑上来,李蟠趁机侧身打开门,正想把她扔到屋里,扭头和背后的人体蚰蜒开干,突然在开门的瞬间愣住了。 这不是那间七层的租屋了。 一片灰蒙蒙的迷雾下,地面是齐腰高的水草地,好像某种湖泊沼泽地,一望无际,淤泥没过脚背,冰凉的湖水拍打着小腿,刺得李蟠一阵激灵。 这是……又开始做梦了?不对,不是梦,因为…… “你怎么了?嗯,好冷啊…… 咦?这是哪儿?” 娜娜也跟过来了。 娜娜刚从李蟠身上下来,又冻得一哆嗦,一下子跳回他怀里, “这,这怎么回事!哈哈!我们刚才不是在屋里吗!哈哈哈!完全不记得了啊!这不是在做梦吧!啊我真是被天诅咒的健忘的女人啊哈哈哈!” “这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李蟠把娜娜横抱在怀里,在沼泽里转悠了两圈, “我不是说了么,这公寓有古怪,死了不少人,看来咱们也要成受害者了,便宜没好货啊…… 这样不方便,腾不出手来,你趴我背上……” 换了个姿势把娜娜背在身上,她似乎一点都不能触水,只碰一下水,足踝都被冻紫了。 李蟠自己倒是没啥感觉,想了想用手握住娜娜的双脚,试着在手上运功给她捂热。 “哦,哦哦哦,好暖和,你的手好暖和,你的身子好暖和……” 富山娜娜紧紧贴在李蟠背上,把头埋在他肩上,不一会儿居然“呼……呼……”得打起了鼾。 这女人,居然这就睡着了?喝太多了?还是这两天太紧张了?还真是大心脏…… 李蟠确认她的心率正常,体征还算正常,睡着了也方便解释,暂时不用担心她了。 于是李蟠背着娜娜,在沼泽中小心得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