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无止境的滑落! 符融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一个绝对能让苻坚改变主意的办法。 “大王,现在万万不可圈禁鲜卑人,还不是时候,他们还有大用处!” 这帮人,除了拖后腿,混饭吃,还有什么用处? 苻坚气急败坏,就连眼前的亲弟弟,看起来都似乎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你说说看。” 苻坚勉强压抑住胸中熊熊的怒火,看着符融的眼神都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事情嘛,总是要有人去做的,苻坚身为大秦天王,又不能亲自操持,也就是符融办事他还算放心。 他垂下了眼帘,闭目养神,充斥着戾气的大殿,终于归于平静,符融似乎也难得的获得了一丝丝思考的空闲。 “大王,襄阳国土新丧,虽然我们还没有收到其他城池的消息,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襄阳既下,新野也是守不住的,还有沿线的那些坞堡,恐怕也都会投降晋军。” 符融料想的不会有一点错,襄阳周边的那些坞堡之中的人,本来都是战乱之中居无定所的晋人。谷讵 如今,晋人得胜,他们当然会投奔晋人,不会给苻坚当牛做马。 而新野城,不管是氐秦守军直接弃城,还是拼杀不过,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那就是守备有限,兵力也不济的新野城,现在八成是已经落到了晋军的手里。 接连丧失两个江左重镇,苻坚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不采取反击措施的苻坚,那就不是苻坚,是符弱弱了! 苻坚面色一凛,忽然被符融的话击中。 在他的心中,鲜卑恶畜逃窜这件破事,如何能与重镇襄阳丢失相提并论。 “呸!” “这帮贱畜!” 苻坚唾沫星子飞溅,激情辱骂慕容垂。 符融站在底下,就由着他骂,不一会,苻坚就恢复了平静,又把权翼、姚苌等人召唤到了大殿里。 “博休,你说得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战场上打败晋军,鲜卑军团留着还有用处。” “让他们去挡枪,也是好的!” 苻坚的心情变换之快,就好像是台风过境,忽而愤恨至极,忽而又欣喜若狂。 充分展示了一个精神病人的精神即将崩溃之前的各种状态。 被苻坚召唤来的这两位大臣,也很有些说头。 权翼和姚苌,说起他们的渊源,其实他们两个以前还是在一个锅里混过饭的,想当年,权翼刚刚出仕的时候,就是跟着姚羌混的。 那个时候,姚苌的哥哥姚襄还在,那才当真是姚羌部族的一员智将,相当勇猛善战。 但是不幸的是,姚襄寿命不长,统领姚羌部族的重任,就交到了他的弟弟姚苌手里。 而后,随着姚羌被氐秦收服,权翼也跟着他们投降了氐秦,苻坚很快就给他安排了职位,并且委以重任。 而这位权翼,在符融看来,端的是为正直有为的大臣,他明明曾经效忠姚苌。 但是,在氐秦的朝堂之上,却从来也不附和姚苌,反而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姚苌说,大王应该去封禅,权翼说,封禅劳民伤财,路途遥远,还是算了吧。 姚苌说,大王应该尽早平定东南,将大江两岸混为一同,权翼说,晋主虽昏聩无能,但仍是正统,且君臣和谐,晋主并无大过,不可伐。 总而言之,在苻坚的面前,权翼就喜欢和姚苌唱反调。 两位大臣进殿,苻坚立刻就支棱起来了。 他的脸上竟然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完全跟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就好像刚才手刃美人的不是他苻坚一样。 这也可以看出,苻坚此人的本性是如何的了。 一代佳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香消玉殒,还是被他亲手杀害的,还没有过多长时间,他就可以笑得出来,还把大臣们都叫到身边,做出一副亲切和蔼的样子。 可见,他就从来也没有把摧毁人命看成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两位爱卿,刚才博休已经表了态,他支持我收复晋土,现在就缺你们的配合。” 闻听此言,苻坚登时就是眼前一黑。 啥玩意? 他什么时候说让他率领大军去踏平晋土了? “大王,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臣弟认为,先把被晋军攻占的几个城池收复回来即可,等到我军恢复了元气,再去攻伐晋军也不迟啊!” 天地良心,符融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苻坚放弃圈禁鲜卑人,谁知道,竟然会给这老头子打开了方便大门。 平定东南,活捉司马昌明,这个念头在苻坚的心里,脑子里,已经来来回回的转了多少年。 没办法,没有仗打,他难受啊! 你们要理解一个马上得天下的名将,他想继续本职工作的那份迫切的心情。 眼看着北方的各个部落都已经被收服,苻坚举目四望,目前在传统的中原范围之内,就只有东南的晋还在那里苟延残喘。 这些年,从晋朝投降过来的大臣也有不少,从他们的描述中,苻坚认为,那晋主司马曜给他提鞋都不配。 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的敌人(闲着没事干,纯属解闷),苻坚还专门让那些熟悉司马曜的晋降将,为他绘制了一幅司马曜的画像。 整日里端详,最近还把它挂在了为司马曜准备的宅院之中。 是的! 你没有看错,自信又贴心的苻坚,已经在为了晋朝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