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们都要吓死了!” 小将军们哆哆嗦嗦的,只希望桓冲赶紧闭嘴,桓冲悻悻的,这些人呐,终究还是太年轻,竟然还相信这些传说。 等他们到了他这样的岁数,见识过人间的种种磨难和苦痛,他们就会知道,鬼神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东西。 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从来都是由人制造出来的! 那些惨死的人,那些被摧毁的城池,流浪的生活,无法主宰的命运,每每想起这些,桓冲才真正感到,寒从脚底起。 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桓冲的好心情彻底被搅乱了,他站起了身,正打算离开,却发现,城楼上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几个小兵向着桓冲的方向跑过来,大喝道:“将军!” “信使回来了!” “长安城有消息了!” “长安来消息了!” “我就知道,只要我不走,一定会来消息!” “桓野王这小子还不相信!” 刚才还感慨万千的桓冲,听到这句话,忽然支棱了,整个人跳了起来,一把就夺过了信使手中的竹筒。 “哈哈!” “让老夫看看,长安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谷鋴 桓冲大笑着,边走边看,看到了信使,桓老爷子一贯的那种乐观豁达的心态就再次回升。 秦兵未到,信使先到。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苻坚确实没有出兵! 要不然,这位信使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说不定早就被斩杀在半路上了。 ………… 难道,真的要后撤了? 放弃得来不易的新野,退守襄阳? 不只是长安那边没有消息,就连朝廷那边也是音信全无,荆州兵等于是失去了指向。 或许,又要故伎重演,由桓冲自己决定,是退守,还是固守,亦或者是继续进攻。 无数的念头在桓伊的脑中闪过,凝滞的状态,让他也陷入了焦灼。 他当然不想退,但是,不退又能有什么办法? 就像桓冲说的,如果真的秦军大兵压境,他们这不足两万的兵力,也只有待宰的命运。 而后撤,显然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决定。 虽然面子上难看一点,但是,荆州兵丢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就是虱子不咬。 况且,这一次,荆州兵的处境比以往几次都要好得多,他们刚刚在襄阳城获得了重大胜利,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忠心。 在这样的大胜之下,选择收缩防御,朝廷上的人也说不出什么。 “稚远啊稚远,你为何还不来消息?” “难道,你也没有破解的好办法?” “王谧小子为何没有消息,老夫是不知道,可是长安城已经有消息了!” “野王,怎么样,老夫说的没错吧!” “只要有老夫守着,就一定会有消息!” 桓冲手里拿着一沓纸,兴冲冲的一脚跨进来,正听到桓伊的喃喃自语,连忙把新鲜热乎的书信,送到了他的手上。 “快看看吧!” “长安城乱套了!” “老夫觉得,我们的机会到了,收复旧河山,指日可待!”桓冲抚恤狂笑,没看到书信的具体内容的时候,桓伊简直是一脸莫名其妙。 但是,当他看清楚了,立刻觉得,桓冲所言非虚。 “这么说,姚羌、鲜卑,他们都起事了?” “快去,把信使叫过来,我要听他说说详细的情况。”桓伊一声吩咐,卢瑞生转身就跑了出去。 “啧啧,你看,这个信使也是,怎么也不知道跟着老夫过来,竟然还留在外面。”桓冲尴尬的笑笑。 是啊! 要知道长安城的真实情况,除了看写好的书信,当然还是这位从长安城远道而归的信使能够说的更清楚。 卢瑞生去找人的当口,桓伊开始和桓冲初步交换意见。 “买德郎,如果长安真的有变,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暂缓撤兵了?” “还什么暂缓呢,我们就在这里扎下来了!” 桓冲这个人就是有这点好处,他的情绪变化的特别快,一点也不固执,承认错误的速度也是无人能比。 你看,就在刚刚,一顿酒的功夫之前,他还扬言,这个新野城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必须立刻后撤。 可是现在,他却又变成了急进派,大手一挥,笑道:“不不!” “我们的目光不能这么短浅,不只是新野城,只要时机合适,确定了长安城的情况,我们就还要继续向前征战!” “说不定,可以再拿下两三个城池!” 好家伙! 这个老头,胃口太大了! 还继续前进,还两三个城池,他可真敢说出口啊! 就他们手里的这点兵力,别说是继续攻占城池了,能把新野和襄阳两地都守住,已经是造化了。 不过呢,长安城巨变,这当然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可以暂且留在新野,等到建康城的消息了。 不能打击桓冲的积极性,给他老头子泼凉水,这点眼力,桓伊还是有的。 很快,信使就进门了。 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这一路上有多辛苦了。 “快来说说长安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几个部落怎么会突然就闹起来了?” 桓冲自觉退后,让桓伊发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