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一番争执,到了最后,司马道子当然还是失败了。 他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缓缓走出了大殿,且看他离去的背影,竟然都透着一股无精打采。 司马曜这等眷恋权力的人,为何会突然这样大方? 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嚼他的舌根! 一定是! 司马曜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变得如此怪异。 没错! 一定是这样! 司马道子迈开了大步,就找准了目标。 王国宝! 一定是这厮走漏的风声! 看本王如何收拾他! “元宝,你去把何博士叫来,朕要和他谈谈天。”司马曜身边的国子博士,如今已经从何无忌变成了何迈。 可能这就是某种神奇的磁场吧,在司马曜身边,日常陪伴他讲经说法的人也多得很。 各种年龄,各种出身的,应有尽有。 但是,唯有两位何姓兄弟最得司马曜的欢心,尤其是这个新来的何迈,更是得力。 每每与他谈天说地,都让司马曜心情大好,得当的举止,一张圆脸蛋,本来就很讨喜,小嘴叭叭的,说话也好听。 这样的人物,谁能不喜欢? 被那糟心的司马道子和王国宝恶心了那么一通,司马曜呕吐的心都有了。 当然要赶紧把喜爱的大臣叫到身边来,让他尽情开怀而已。 要说建康城里的差役办事那是相当的省力了,从建康宫出来,经过白门,又越过了大司马门,就算是进入了建康城区。 与日后的长安、北京等大型都城不同,建康城的规模虽然也很可观,但是,别的都城里的大臣往往都是聚居在城内的黄金地段,而这些地段之间,相距也还是有些距离的。 而建康城就不同了,这里的达官贵人,大约能被皇帝陛下召见的,都聚居在乌衣巷周围。 元宝行动轨迹大约就是穿过大司马门,登上朱雀航,下桥之后直奔乌衣巷而去。 从一条巷子钻进另一条巷子,就算是完成任务。 从庐江来的何氏兄弟,如今在朝廷上官位还并不算是显达,当然没有资格住进乌衣巷。 但是,他们的宅院距离乌衣巷也不算远,元宝多跑了几个巷口,也就找到了。 元宝在何宅门口歇了口气,而门内的何氏兄弟也是忙碌的很。 这种忙碌却不是他们自找的,而是人家找上门的。 “蒜子,你不是在王府住着吗?” “那里各种东西应有尽有,不好吗,跑出来做什么?” “我听说,过几天,稚远就要回来了。” 为了能摇扇子装x,何无忌穿衣总是要比别人厚一层,此刻,他又在运用传统技能,沈蒜子斜了他一眼。 “怎么?” “你们还不欢迎我?” “谁说我留在王府,是为了见他?” “莫要小看人!” 某女又开始口是心非了不是? 要不是为了天天和王谧呆在一起,她又何必住进王府,他吴兴沈氏也不是无钱无势,想要找个长期的住处,再容易不过了。 别说是住处,就是差役奴婢也能给蒜子置办几个,一点不费力。 明明是好人家的女儿,也娇贵的很,却要顶着小姥的名号和王谧混在一起,这还不是动了歪心思,又是什么? 当然了,少女的心思你别猜,蒜子的那点心事,何无忌也没有挑明的爱好。 “我可不敢小看你,只是,王府呆好好的,为什么要出来?” “难道,是来找我们两兄弟吃酒的?” 吃酒? 呵呵! 蒜子的酒量虽然不错,但是想喝酒也不会来找他们两个,明知道他们的嘴巴最坏,最损,还凑上前,没长脑子吗? “无忌,你就不要再调笑蒜子了。” “你看看她这脸色,显然是有了糟心的事,说不定只是出来散散心的。” “你不开解也就罢了,还给人家添堵心,小心蒜子掉头就走。”何迈笑嘻嘻的迎了过来。 要说会说话,当然还得看何迈。 三两句话就把沈蒜子的心事给引出来了。 何无忌拿开扇子,仔细看了看,喷喷,居然真的是这样! 沈蒜子的脸色,确实是难看的很。 原本她是个骄纵灵巧的长相,小小的嘴巴,唇线非常完美,总是微微翘着,显示她愉快的心情。 可是现在,那漂亮的嘴角竟然耷拉着。 红粉的脸颊也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状态。 “不是吧!” “我们沈侠女真的有心事?” 沈蒜子长叹一声,垂下了眼睫:“心事也说不上,只是心里不痛快。” 额……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像何氏兄弟一般,静静聆听,不要打断,既然开了这个口,就一定会说下去的。 “听说,谢家想要把王稚远和明慧的婚期提前,这几天,阖府上下到处都在忙活,我在一边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出来透口气。” 沈蒜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说越低,两位兄弟也算是明白了。原来,是王府在张罗王谧的婚事,某女看不下去了,才跑出来的。 这样的心事,他们兄弟可就没办法了。 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