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叹了口气,还是不服。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是晚了。 就在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的,已经可以看到,那一队士兵已经冲进了邺城城门。 旋即,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城门迅速的关闭,没有给鲜卑人一点可乘之机。 当然了,就算是鲜卑人有意入城,他们也抓不到机会。 以他们现在联营结帐的地点来看,就算是快马飞奔也总要半盏茶的功夫才能突入邺城。 而很显然,邺城守军如今是严阵以待,那巨大结实的城门一开一合,几乎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根本不会给鲜卑人预留这么多的时间。 既然不能成,那还不如按兵不动。 最重要的是,晋军就在眼前,显然比慕容垂距离邺城更近,一旦触怒了城中的氐人,两边打起来,此时此刻,鲜卑人可不占优势。 还是算了吧。 于是,就这样,杨白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顺顺利利的闯入了邺城。 甚至连一点伤都没受。 瞧见杨白花入城,符纂大喜过望,冲下去和他汇合。 鲜卑人居然没行动! 屁都没有放一个! 看来,把晋军找过来,绝对是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虽然明知道晋军没有憋着好屁,但至少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此刻便可以设想一下,如若城外没有晋军围困,只是氐人和鲜卑人隔着邺城城墙对峙的话,那杨白花恐怕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怎么样?” “晋军那边是怎么想的?” 符纂引路,很快就见到了正在查看地图的符丕。 这个时候的符丕戎装在身,看着邺城的地图,凝神静思的样子,还有些武将的风采。 “大将军,杨白花到了!” 白花倾身觐见,而符丕的目光反倒是落到了他身后跟随的几个小兵的身上。 瞧那精细轻便的铠甲,还有那打磨的锃光瓦亮的长刀,一看就不是氐秦的装备。 “你们是晋军?” “你们的主将呢?” 符丕开口便问,就好像此刻晋军将领就应该主动送上门似的。 曾靖也没客气,上前朗声道:“我军主将说了,符将军想要晋军的援助,也该拿出点诚意来。” “主将可以进城来和符将军商议具体的对策,但是,符将军必须同意我军主将要带着兵马入城。” “否则,将军是不会亲身涉险的。” 曾靖侃侃而谈,自从在襄阳战场上结识了王谧,他就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一门心思的要跟着他混,为了王谧,他甚至连生命都可以抛弃。简直是王谧的忠实狗腿。 现在来到了敌军面前,眼前都是憎恨的氐人,不管他们是何居心,曾靖都要把北府将军的排面抬的高高的。 符丕眉头一跳,登时就怒了。 抄起桌上的镇纸就想扔过去,抬头一看,眼前的不是杨白花,而是不知姓名的晋军小将。 却又放下了。 “你说的那晋军的主将,可是那朝廷上来的书生王稚远?” 曾靖稍稍愣了一下,那杨白花赶忙接茬:“将军说的没错,正是那王稚远。” “他说了,他可以入城和将军商谈,但必须带着自己人进城,否则他怕出意外。” 呵呵! 意外! 就他那点兵马,就算让他进城又如何,还不是肉包子打狗,全都要烂在邺城这口锅里。 “他想带多少兵马?” 符丕居然会心思活络,这一点大大超出了杨白花的预料,难道,他真的愿意让王谧带兵入城吗? 杨白花犹豫了,那个数目,若是说出来,以符丕暴躁的性子,肯定会跳起来。 “不多,两千人。”这里有曾靖,就算杨白花不说实话,曾靖也不会拖延。 “你说什么?” “两千人!” 果然,符丕跳起来了。 杨白花赶紧往后闪了闪,动手的时候可别溅我一身血。 曾靖却是不卑不亢:“确实是两千人,一点没错。” “也请符将军理解,我们两军以往别说是合作了,简直是毫无交情可言。前仇暂且不提,只说现在,不论如何,我们是带着人马过来了,那个阵势你也看到了,我们可是诚心诚意来援助的,不是作假。而你呢,符将军?” “你不要以为我们看不透你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想把我军将领扣在邺城,威胁我军为氐秦拼命吗?” 符丕老脸一红,被当场戳穿的感觉,着实不那么美妙。 杨白花又向后退了几步,被溅血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大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夫没有这样的想法。” 曾靖也不客气:“口说无凭。” “反正现在的局势就是如此,慕容垂就在不远处了,一旦慕容垂赶到,两军合围,邺城旦夕不保,到时候,丢了邺城,与我晋军何干?” “如果符将军不相信我们,我们又为什么要出手相救?” “还不如引兵回还的好。” 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曾靖也是什么都不怕了,干脆盘起两腿,席地而坐,直接摆烂。 能怎么样? 难道,他说的不是事实? 就现在,符丕一刀杀了曾靖,也不能催动晋军一定出手相助。 这笔账,谁还算不过来? 这个混乱的世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