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待会到了邺城脚下,如果他们两方还没有动手,我们自然也不能先挑事。” “如果已经动手,那没的说,我们也要出手,但是一定要尽量减少近身肉搏,要减少士兵们的伤亡。” “而且,派出去的士兵是有限的,以几千人为准,绝对不能超过这个数,超过了,我们就吃亏了,到时候,氐人不出力,反而让我们帮他们迎击鲜卑人,氐人的兵力没有多少消耗,反而可以更好的守住邺城了。”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看他符丕是在做梦!” 符丕的脑子里想的什么馊主意,王谧一清二楚,从一开始他想把他骗进邺城,就已经是昭然若揭。 想利用晋军来控制邺城,等到鲜卑人被打残,他氐人就会从邺城里倾巢而出,对付晋人。 他那颗愚钝的脑袋瓜都能想到的事情,王谧这样的聪明人会想不到? “如果要避免近身作战,可以多用火炮。我们的人埋伏在战场外,给氐人一点支持,这样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有一点要注意,这次虽然我们带了狠多火炮,但是也要节省着用,不能全都浪费了,大头还要剩下我们自己用。” “邺城城高墙厚,守备森严,又是内外城嵌套的模式,易守难攻,一旦鲜卑人被打跑,我们就又要和氐人接触。” “这些宝贵的装备,我们还要留给我们的战友呢,可不能浪费。” 刘裕也有此意,很快,他就稍稍驻马,将这些消息以队主为单位,传令下去。 经过了他和刘穆之整顿的北府兵,如今是号令畅通,士兵们训练有素,战令一下,便立刻运作起来,效果斐然。 于是,投入极少兵力,主要依靠火器,减少近身作战的初步作战方针就在战马上形成了。 众人快马加鞭,一刻不停,飞奔向邺城。 而此刻,几方势力的焦点,邺城的局势又是如何呢? 鲜卑人,氐人,这些异族,谁能夺取邺城,当做自己的城池? 城楼上,氐秦主将符丕站在那里,看着慕容部的士兵纷纷倒地,中了陷阱,仰天大笑三声。 “好啊!” “就是要让这些鲜卑人瞧瞧我们氐人的厉害!”符丕腰杆挺直了,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扫连日来的霉气。 老将张蚝却并不那么乐观:“将军,这只是先头部队,慕容部还有几万大军,况且,等到慕容垂的军队赶过来,他们的实力就更强了。” “不能小视。” 张蚝忧心忡忡,符丕却全都没放在心上,他是那种典型的氐人性格,能爽一会是一会。 这会够爽就这会爽,管他下一会如何呢? “张将军,慕容垂这不是还没来吗?” “此时正是机会,我们就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多杀鲜卑人才是。” “白花,你领五千兵马出城迎战,务必要把这些无耻鲜卑人打的爬不起来才行!” 白花领命,转身便要走。 张蚝眉头一跳,赶忙拦住了他。 “大将军,不可,人数太多了!” 五千人? 这就相当于是邺城守军的六分之一了,就这样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撒手送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蚝也不是心疼氐秦士兵,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很明白,到了这个地步,牺牲总是在所难免。 但是,在外无援军的现状下,士兵就是邺城宝贵的财富,是拱卫邺城安全的柱石。 士兵是能省则省,怎么可以这么鲁莽的就派出城去? 要知道,那鲜卑人的大帐在倒松峰上,地理位置相当的好,一旦他们收缩回大帐,氐秦是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的。 杨白花对符丕绝对服从,符丕说什么他都认为是对的,即便有一点点怀疑,也不会放在心上,很快就会消散。 要不是张蚝拉着他,他早就跑了,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带着兵马奔出城了。 符丕上前,大喇喇说道:“张将军,你多虑了,抓紧时机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了,我们还有晋军,我就不相信,到了这邺城城下,王稚远他真的能一个兵丁都不派出来!” 张蚝:都什么时候了,某人居然还在指望晋军! 放眼看看,邺城周围,有晋军的影子吗? 一个兵丁,一支战旗都找不到吧! 哒哒哒 哒哒哒 动物的骨节敲击地面产生的那种特殊的,既沉闷又清脆的响声,渐渐袭来。 张蚝放开了杨白花,白花顺势赶紧跑了。 而长老将军站到了女儿墙处,努力向远处张望,一阵烟尘,越升越高,越来越多,烟尘散尽之后,果然见到一众兵马从远处的山坡上倾泻而下。 而那旌旗,那写了墨字的大大的旌旗,中间一个巨大的刘字,还有王字。 真的是北府兵! “他们居然还敢回来!” 符丕也看到了晋军,顿时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张蚝的忧虑却没有减轻半分。 他们居然还敢回来! 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张蚝本能的感到恐惧,这一举动说明了什么? 这就说明了,晋军的这些年轻将领,他们根本不怕死,他们的心中有更强烈的追求,坚定的信念,足以战胜对死亡的恐惧。 邺城,保不住了! 不是因为鲜卑人,而是因为晋人! 大战还没有开打,胜负也还没有决出,张蚝就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