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刘穆之看着他呢,每次他写完信,穆之都要拿过来看一遍,确保没问题,才会送出去。” 刘穆之? 有这个小子,就足可以放心了。 自从被当场擒获之后,刘穆之就一直都负责这件事,袁飞都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 他写好的信,也都要经过刘穆之的手,才能送到建康。 这也是必须的一步,没办法。 以袁飞的水平,他虽然不能用华丽的辞藻通风报信,但是,注意保持他一贯的粗俗风格也是很重要的。 每一次命令袁飞写信的时候,都会由刘穆之亲自负责,将要传达的消息,告诉他。 然后,再让袁飞用自己的语句书写,大多数的情况下,刘穆之是不会出手润色的。 就算袁飞写的狗屁不通,刘穆之也会保持原汁原味,只有在要透露重要消息,而袁飞又不能表述清楚的时候,刘穆之才会添几笔,却也不会多。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王恭早就已经熟悉袁飞的文风了,早在他们发现之前,袁飞就已经和郗恢多次通信,他什么水平,郗恢等人还能不知晓? 这种事,交给又聪明,又细心的刘穆之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真希望现在就去看看王恭他们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 虽然同在一条街上居住,但是王恭他们的表情,王谧也还是看不到的。一场朝堂争斗,以打平为结局,王谧还算满意,王恭却还是很不甘心。 他是亟需再搜集一堆京口的材料,才能把王谧一伙人给按到泥里,让他们再也无法翻身。 于是,这一次,他可是比之前要谨慎的多了。 建康这边,王恭代替了郗恢,亲自给袁飞回信,这样的做法,连郗恢都没想到。 要知道,他虽然一直都和袁飞保持通信,但是也总是袁飞给他送消息的时候多,他这边好几个月才会给他写一封回信,也算是鼓励他继续潜伏事业。 要不然,总是不搭理他,袁飞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办? 而这一次,王恭竟然要亲自接替郗恢的差事,和袁飞接触,而且,每次袁飞来信,他都必有回复。 这样的殷勤,当然是因为王恭急于扳倒王谧了。 说不着急,那都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再耽搁下去,北府和荆州两股实力真的联合了,那建康还有好日子吗?他王恭还能继续混下去吗? 必定要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拦住他们。 既然写信的人换了,那么通信的地点也必然要更换,现在,由袁飞亲笔写的书信,都是直接送到太原王府,再由王恭通知一干老朋友,一起商议。 本来也可以不那么麻烦的,就算是王恭自己独享消息,一点也不透露给朋友,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但是,王恭还是展现出了宰辅的风度,对王谧,他可以尖酸刻薄,可以不留情面,但是对待自家朋友,却不能这样。 于是,又是群贤毕集的一天,郗恢和殷仲堪落座之后,王恭便笑呵呵的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见他满脸笑容,两位老朋友对了个眼神:阿宁今天心情不错啊! 看来,京口那边一定是传来好消息了! “两位,久等了。” “也没有多长时间,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简单的客套过后,王恭便把收到的来信拿了出来。 两位朋友倒是也没客气,很自然的就接了过去,本来他们上门拜访也就是为了看看这些书信,现在自然是直接展开阅读了。 荆州部又送来了一队人马,火器制作越来越多,荆州兵回去,带走部分火器。 好吧! 确定无疑,是袁飞的笔迹。 二位好朋友也确定了这一点,那袁飞本来就是大字不识几个,这个情况,郗恢是最清楚不过的。 一开始,让他给建康传消息的时候,那叫一个费劲。 根本就没有几个能看的字,隔十几个字,就要画一个圈的程度,甚至为了表现有些场景,还要画图画。 现在能提升到这种水平,已经说明袁飞是下了苦功夫了。 也不知道这王谧是如何得罪这位小小队主了,袁飞竟然有如此恨他,狠下心来,宁可要学写字,也要把他拉下水。 可见,恨永远比爱更加持久,更加深刻。 虽然念起来还是颠三倒四的,但是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懂的都懂。 “果然如此!” “就知道王稚远那小子包藏祸心,不可能消停。”郗恢捧着信,感叹道。 王恭也是一脸的喜色,好像要当新郎官了似的。 “仲堪,你怎么看?” 这个眼线是郗恢找来的,而且已经合作了一段时间,对于这个人,他肯定是很相信的。 唯一的第三者,大约就是殷仲堪。 经历了上一次的暴跳如雷,现在的殷仲堪,早就已经冷静了下来,恢复了足智多谋的本色。 若是想听一听理智的见解,还是要看殷仲堪。 此刻,殷仲堪正抚着胡须,仔细端详这封来信。 字里行间的用语,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听郗恢说过,自从画了几次圈之后,郗恢便给袁飞下达了命令,让他多学写字,争取能够把消息传递清楚。 袁飞也很努力,一段时间之后,常用的字基本都可以写个七七八八了,当然,你要追求遣词造句之美,那是没有的,也做不到。 于是,这种颠三倒四的语句,倒是很符合袁飞的特质。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