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穿书了。
在这本书里,白黎的父亲因为得罪了反派,一家人都被贬至云州,路途遥远,只有一辆马车驮着他们一家四口人,足足行了三月有余,终于到了云州附近。
“父亲,小黎,小苏,你们别怕,我就不信这恶贼还能把我们杀了不成!”
姜如月手握龙虎双刀,冲上前去就要与面前这四五个彪形大汉争斗,自己公公无辜被贬本来就一肚子窝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打一架。
“胡闹,你都怀孕四月了,怎么还如此莽撞!”白父赶紧拉住儿媳,随后望着那群山贼,大声道,“你们别怕,我手上有朝廷的文书,他们不敢放肆。”
“呵,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类人,一个个吃香喝辣,我老婆孩子冬天连保暖的衣服都没有!”为首的山贼在听到“朝廷”二字后,眼神明显不屑,他们这穷山恶水之地,是朝廷最不待见的地方,怎会有人来管他们!
想到这,这群山贼更加逼近,什么朝廷的官员,今日都得跪下来给爷当孙子!
他们明晃晃的大刀在烈日下愈发刺眼,眼看就要冲至眼前了。
“且慢!”一个娇小女子突然冲了出来,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只有几厘米之远。
她发丝凌乱,看起来颇为可怜。
“你这丫头,找死吗。”拿刀的山贼显然被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吓了一跳,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还挺有胆量。
“山贼大哥,我们也恨朝廷啊!”白黎抹了把眼泪,抱住山贼大哥的脚,指着后面一家三口人,“我父亲,年过半百,连续三月从京城赶到云州,是一天没歇啊!”
“我妹妹,才刚刚及笄,就身染重病,动都动不了!”
“我嫂嫂,怀孕四月,丈夫还失踪了,她原来可是保家卫国的女将军啊!”
“还有我。”白黎最后指向自己,“母亲病死,哥哥失踪,最重要的是——”想到这,她再也忍不住心中苦闷,开始失声痛哭,“我都23了,还没谈过恋爱!”
铁汉也柔情,山贼大哥显然懵了,他们哪听过如此动人肺腑,感天动地的自白。
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如此之苦难,太惨了!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扶起白黎,大声道:
“妹子,是哥哥们错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妹子了!”
“好,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说罢,这几个人聚在一起,泪流满面,只剩刚刚还提心吊胆的父亲和嫂嫂在后面一脸震惊。
那几个山贼把白黎一行人邀请到他们的回风寨内,好酒好菜招待,白黎坐在他们中间,被七八个威武男人围着,心里实在是没底。
原来卖惨就可以收获山贼好感吗?
“我看你们虽然为官,但是衣着朴素,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钱财的,想来又是被贬过来的。”
山贼头孙彪拿着酒,朝白黎敬了一杯。
白黎站起身来回敬,她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卖惨,是真惨。
她喝了一小口酒,猛地咳嗽起来。
白黎本就不会喝酒,何况还是如此烈酒。
突然,篝火中出现一飒爽人影,白黎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觉得她身材挺立,英姿飒爽,手提弯月大刀,在空中挥舞。
孙彪看见后,立马吓得站了起来。
“娘,娘子......”
他突然口吃。
原来那女子叫周玉娘,是孙彪的老婆,一把大刀耍得是男人都服气。
周玉娘并未理他,而是提着刀直冲向白黎。
白黎冷汗直冒。
莫不是我今日就要命丧于此,我还没享受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啊!
可周玉娘只是用手捏了捏白黎娇嫩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欣喜。
“好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她收起大刀,继续道,“嫂嫂带你去玩耍,别跟这些臭男人喝酒了。”说罢,还瞪了孙彪一眼,“这么可爱的妹子,你们就让她喝酒?”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拉着白黎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原来漂亮姐姐是个颜控!
白黎的脸倏地红了。
嘿嘿,就爱跟美女贴贴。
第二天一早,寨主便叫了两个兄弟,护送白黎一行人去云州城。
“白妹子,这云州可不比京城,那里穷乡僻壤的,说不定比我们这群山贼还要野蛮。”其中一个山贼边骑马边叮嘱,“不过你们要是受了欺负,倒可以找一个人,他虽不近人情,但是极公正的。”
“谁啊?”白黎疑惑道。
“薛大将军——薛抻。”
她顿时精神了。
居然是他,原作男主薛抻。
在原作中,男女主青梅竹马,长大后男主被派往边疆镇守,后来女主被卖到边疆,两人日久生情。
原来这个边疆就是云州啊,原作者可真会省事,名字都懒得取。
白黎偷偷吐槽。
不过薛抻是真的心如石头,要不是女主后期对他死缠烂打,估计一辈子单身,想到这,白黎不禁暗暗骂了起来——不要舔狗女主,要大女主!
就这样,一路前行,他们终于到了云州城内。
白黎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此地干热,附近多山川,草木都生长得非常茂盛,而且有很多原始雨林,空气是一等一的新鲜,就是——没有钱。
当地的老百姓住得基本上都是茅草房,靠近城中心的勉强能住上平房,但屋中也多漏雨,他们多以稻、粟、小麦为生,好一点的能在茶园里工作,但离温饱还是差一些的。
“唉。”
见此情形,白父深深叹了口气,他只知道边疆困难,没想到当地百姓如此困苦,可他作为一个被贬司马,只怕是力不从心。
街道上,多是乞丐和瘦骨嶙峋的小孩,姜如月本就正义,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曾听父亲说过朝廷每年都会拨大笔银子来帮助这些边远地区,怎的到了这里还是极寒遍野。她叫住前方带路的官员,沉声道:“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