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觉得今天的自己着实有些倒霉。
先是踩点半个月的独居住户突然凭空消失,然后便是开门杀不成反被人踹,以至于到现在呼吸还带着血腥气。
更让他感到迷茫的是。
自己只是钻了个床底,怎么就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地方。
张非虽然坏,但是不蠢,眼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骷髅就要席卷而来。
他收起了虐杀的心思,只是恶狠狠的甩下一句话便要逃。
可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寸步难移,一只手牢牢的攥住了他的裤脚。
而手的主人,此时正用那双漆黑不带半分杂色的眸子淡漠的盯着自己,莫名的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危险感。
一定是错觉,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臭丫头片子罢了。
这么想着,张非忽然有了些底气,他使出全身力气努力的踢踹着,试图抽回自己的脚,嘴里还不忘脏话连篇。
“想死吗?!快给老子松手!”
“给我道歉。”
不知怎么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力气似乎失了作用。
裤腿都快扯断了,那死丫头都没能放手,只是一个劲的用那瘆人的眼神让自己认错。
“傻逼。”
那些呼啸着的恶魂越来越近了,张非破口大骂起来,急得满头是汗。
他突然奋力一挣,也顾不得那漏风的裤子,一瘸一拐的就往前跑。
阴翳的神情简直比吃了翔还难看。
若不是那些怪物快要追赶上来,身上又没有顺手的工具,他定要让这不知死活的脑残见见血。
*
“怎么就你一个人?”
当张非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陌生诡异的平屋下,他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高挑柔弱,一个冷艳深沉。
问话的是那个看起来精于算计的冷艳女人,而另一个柔弱女人此时正用打量的目光盯着张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貌似这婆娘和那臭丫头是一伙的。
想到这他有些心虚,但很快又重新镇定下来。
因为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些骷髅人活生生的将其拖进了雾中。
死无对证,奈他何?
“难道我该是两个人吗?”
“哦,是不是那个小姑娘?你们认识?”
他舔了舔唇,那狭小的眼中透着些许试探。
“不认识。”
那一直缄默不语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清冷美人居然开口了。
眼底的戏谑之色,竟让张非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女人目光中包含着什么意味。
因为,一股浓稠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脑门慢慢滴落下来,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更让他惊恐的是,原本不该出现的女孩那阴魂不散的追问。
她不是被......
“不道歉?”
在两人好奇的目光里。
身穿橘黄色馋了么骑手服的女孩面无表情的骑在男人高大的身上,一拳接着一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他的脸打的色彩斑斓。
明明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临近死亡的压迫。
“我道歉!我道歉!”
张非只觉得天旋地转,脑门嗡嗡作响。
刚刚开始还理直气壮的叫唤着,后来却越来越发的小声了起来,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见状剩余两人心下了然。
“好了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再打下去人都要死了。”
赵美娟皱了皱眉头,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这种事情在副本里早已见怪不怪,这男人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
她继续劝说道。
“副本里杀人,麻烦可不小。”
“不好意思,没忍住。”
余昭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拳头,人畜无害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歉意,若不是在场的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还真当要以为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张非捂着脸,眼中是满满的怨恨之色,但却拿她没办法。
他打不过这该死的臭丫头!
“气也撒了,快些进来吧,耽误了任务时间大家都得死。”
赵美娟看着气焰正盛的两个人,有些无奈,这届新人也太能折腾了。
三人面面相觑,但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跟着她一同进去。
映入入眼帘的是个狭窄的屋子,单调的灰色格局,配着84消毒液刺鼻的味道让余昭微微皱眉,整个屋子给人一种压抑的通不过气的感觉。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木椅上坐着的两个女人,她们神情恍惚,就好像在畏惧着什么......
其中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站了起来,她打量了余昭几人,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无奈之色:“美姐,这些都是新人?”
冷艳深沉被叫做美姐的人点了点头:“嗯,这次可能就我们三个老手。”
听到这,原本在一旁抽泣的穿着碎花裙的女孩怯生生的看了过来:“刚刚那个新人跑出去了,美娟姐。”
赵美娟叹了口气;“这是命,唔,等等!消息来了————好痛!”
与此同时,几个人脸上皆是痛苦之色,一段诡异的信息出现在脑海里。
【这是一所坐落在郊区的殡仪馆,始建于上个世纪,它已经有一段悠久的历史】
【两个月前这里发生了恐怖的灵异事件】
【搬尸工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意外死亡,接着这里的怪事不断】
【这里的大部分员工由于害怕都搬走了……】
【而你们的身份就是殡仪馆新招募的过来求职的人员】
“咳咳咳。”
“你们就是新来应聘的殡仪馆职位的人吧?”
不知什么时候,一道枯瘦矮小的影子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门边。
那浑浊的眼球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面前故作镇定的几人。
他的脸干枯的像老树快要松动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