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尽的时间能用来思考。
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找寻些事情来想。
“该睡了,Master。”
Saber垂下的眼睑遮住眼眸中的色彩,轻揉着小姑娘的头顶,自然滑落的手沿着发丝滑过她的脊梁。
“恩……”顺着Saber的动作,云图低下头,这大概是他们最后说话的机会了吧,这么一想,果然,“虽然很想快点结束,早点见到医生,但是还是有点舍不得啊。”
“Master?”
“会这么想,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成熟到能轻松面对离别吧,Saber的话一定能很好的处理这种情感。”
一边这么说着,他的小Master转过身像是只有脚尖点地一般跃动着,来到衣柜前拉开了衣柜的门。
“我换身衣服就睡了,守夜的工作就麻烦Saber你了。”
说了这些话,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的轻易截过。
也不知道是谁更狡猾些。
Saber无奈的背过身。
“是是,交给我吧,Master。”
云图本以为,就算是决战,也应该是在她一觉睡醒并且准备一个白天之后,然而才刚过半夜,她就被Saber从梦中唤醒。
因为Saber的语气过于平和,在他说出圣杯已经降临的时候,云图还未反应过来。
等等……
圣杯降临?
不是还有四名Servant存活吗?
慢半拍意识到这点的云图利索的从床上跃起,披上Saber递来的外衣便推开了房门。
同样被Lancer唤醒的织作奇有些彷徨的立在客厅里。
“阿奇就待在这里,相对来说,这里有各种术式保护比较安全,”圣杯已经降临,没有时间让她慢悠悠的安排,她撸起遮住视线的头发,看向Lancer,“Lancer请和我们一起。”
“了解。”
Lancer颔首,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表情,就像依旧从容的让她起床的Saber一样。
她也要稳重一些才行。
深呼吸着,云图捏了捏织作奇的脸颊:“会没事的,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用令咒让Lancer及时赶回来……令咒知道怎么使用吗?”
“恩。”
比她还要坚定啊。
云图看着男孩用力点头的动作,笑着收回手:“真是个可靠的男子汉。”
“我们走了。”
一离开房屋的结界,弥漫在冬木市的魔力便让云图皱起了眉。
太过浓郁了,似乎泡在糖浆里,粘腻的几乎透不过气。
目标所在的位置也很明确,金灿的光圈浮在夜色中,比夜更黑暗的液体从其中溢出,诡异而不详。
无法言语。
这就是被魔术师渴求之物吗?
“Master。”
“走吧,”云图收回远眺的视线,“Saber请带我一程。”
“了解。”
怀中的重量他已经非常清楚,Saber抱着她跃过屋顶,出声打破沉默:“Master看到这个圣杯,有觉得失望吗?”
“这并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啊,Saber,虽然有些感叹,但并不会失望。”
“那真是太好了。”
随着距离的拉近,柳洞寺的寺门已经近在眼前,但是云图更早看到的,是悬浮在光环之下地面之上的那位Servant。
“Caster……”
在云图出声的同时,分明还有一段距离,Caster就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般,将头转向他们的方向,云图再一次有了被那双金眸锁定了的压迫感。
又见面了。
在离圣杯降临之处还有一定距离时,Saber将云图放下,包裹着银色盔甲的身体在一片阴暗的衬托下更显高洁,牢牢的将她护在背后。
他抬头注视着悬于空中的Caster。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握住黄金的剑,Saber因感觉到危险而浑身紧绷,更令他焦躁的却不是这份危险——这家伙太关注他的Master了,虽然没有交流,但Saber能感觉到Caster对云图那不知来自何处的执着。
一开始他猜测是想要用云图的身体降临圣杯,但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又并非如此。
究竟为什么。
这种摸不到头脑的感受令他非常的不安及焦躁。
“Saber,上面。”
Lancer与Saber,以没有波澜的语气突然出声。
Saber点了点头:“我知道。”
上面?
云图抬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洁白的,好似将整片天空包裹住的光环就在他们的,或者说所有人类的头顶上。
这个难道是宝具?
如果发动的话,伤害得有多大。
云图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若是这个宝具展开后会对这片土地造成的伤害,直觉的不能让这宝具有发动的机会。
“Saber,不用吝啬魔力,在你觉得何时的时机,尽情的展开宝具。”
“了解,Master。”
没有回头,但通过背影,云图能看见Saber点头的幅度。
“Lancer,由我对您下指令可能有些逾越,所以请将我的话当成是我的请求,”云图微微昂起头看向用波澜不惊的异色双瞳注视着她的Servant,“请绕过Caster,以他为中心,在与我们相对的位置,随时准备发动宝具。”
“没问题。”
“Saber的宝具破坏力极大,一方面请防止Saber的宝具对攻击范围内的普通人造成伤害,另一方面,”云图深吸一口气,妄图让夜晚清冷的空气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Caster的实力我实在无法确定,虽然很不甘心,万一Saber无法击败他,请抓紧机会,毁掉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