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 “嗨!” 义银再次看向土岐为赖。 “起来吧,北方围困国府台的房总联军各家,现在情况如何?” 土岐为赖坦言道。 “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带头开始跑了。” 义银疑惑道。 “怎么回事?” 土岐为赖看到义银不解的样子,反而一愣,小心问道。 “长作一线昨晚被突破,黎明时分,敌军先锋骑兵已经杀到北方诸营,引发恐慌。 圣人。。您不知道这件事?” 义银眉间一动,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长作?蓝衣众那些小丫头。。她们真是不要命了。” 义银只是吩咐四木高砂一带的义军佯攻配合,没想到她们竟然打过了河,已经杀到国府台城了。 当地义军是以武家复兴会的年轻姬武士为首,这些蓝衣众一直积极求战,呈递求战书数次,她们渴望立功的心思,义银也是知道的。 但义银没想到,她们竟然把自己佯攻的命令干成了强攻,效果还这么好。 他看了一眼恭谨的土岐为赖,这个老油条能如此果断得阵前倒戈,北方的压力也是一大原因。 蓝衣众阴差阳错之间帮了义银一个大忙,义银非但不能惩罚她们私改命令,还得重重恩赏那些不要命的小丫头。 武家以成败论英雌,可没有天朝那种明明打赢了仗,却因为擅改军令被罚的集权思路。 打赢了,怎么做都是对的,这也是下克上屡禁不止的根源之一。 义银思索之间,土岐为赖又试探着说道。 “北方各家对来自长作一线的敌军感到惊慌,一直按兵不动。我南下带兵攻入里见义弘本阵之事,她们也看在眼里。 此刻,她们多半已经开始撤退,不会再傻傻待在原地挨打。” 义银点点头,说道。 “四木高砂义军果然勇猛,大道寺盛昌大人的军势马上要到,等她过来,我们再一起军议善后。” 确定北方来人是义银的人马,土岐为赖先是心中一稳,然后又是一惊,追问道。 “北条大军又过河了?” 义银淡然点头。 “真间山,须和田一带的敌军已经被我打寒了胆,看到里见义弘的马印阵旗,她们定会仓皇撤退。 大道寺盛昌大人所率北条军在黎明就已经渡河,这会儿应该快到了,你部人马帮着驱散溃兵,等各路人马到齐,再军议下一步吧。” 义银其实也不知道大道寺盛昌是几时过得河,但这并不妨碍他吓唬吓唬土岐为赖。 这个刚才投靠过来的墙头草心思不定,不单单要有重赏许诺安抚,也需要有强力军势压制她的妄想,以防反复。 果然,被义银吓住的土岐为赖真以为义银运筹帷幄,后手不断,自己只是侥幸做对了选择,心中庆幸不已。 她鞠躬说道。 “我立即回去,配合圣人的天军驱散各处溃兵,等候军议。” 义银点点头,看着土岐为赖躬着腰离开的背影,思索下一步。 房总联军是一盘散沙,里见义弘一跑,各家马上跟着跑,完全没有反击的心思。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突袭轻易得手,的确很好。但房总联军并没有伤到筋骨,又是一大麻烦。 真正和义银起冲突的,被干掉的,其实也就是几百人而已。才伤亡几百人,一万二千人的大军营地就自己全跑光了,简直搞笑嘛。 但这也意味着,只要有人重新出头组织,这一万多军势随时可能再杀回来。 里见义弘是威望扫地了,但她母亲里见义尧还在。里见义尧如果亲自北上,房总联军就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义银看向北方,想起小金城正在面对佐竹义重的猛攻,心里不禁迟疑。 自己是应该继续追击房总联军,不给房总各家再度组织起来的机会呢,还是马上小金城增援呢? ——— 就在义银思索下一步该怎么打的时候,刚才逃出营地的里见义弘,她身下受伤狂奔的战马终于力竭,硬是把她翻倒在地。 狼狈不堪的里见义弘刚才一直抱着马脖子不松手,只知道向东!向东! 这会儿,她摔得晕头转向,也不知身处何地。等她抬头观望,前方已然有一支人马正在缓缓走来。 里见义弘看清来人的旗帜,正是驻扎东部的土气城主酒井胤治。 要是之前,里见义弘一定痛骂酒井胤治刻意保存实力,增援速度和乌龟爬似的。 可此刻,她却是大喜过望,赶紧站起来,一拐一拐向大军走去。 酒井家是上总大族,北条家扶持东金城酒井,让土气城酒井苦不堪言。 土气城主酒井胤治投靠里见家,才能对抗北条家,勉强保住家业,她可以说是里见家比较信得过的上总盟友。 里见义弘与她汇合,总算能保住性命,安全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