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永久秀抬头望天,此时已过正午,心里难免有些焦急。 正如义银所说,战马金贵,出战吃食都是精粮。 她是昨夜横渡淀川,如果今天没有结果,最迟明天下午,就要返回北岸。 此战是三好长庆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不住。全军出动空耗军备的罪名,就够斩了她。 “大人,北方有三十骑左右朝我追来。” 听闻此话,松永久秀精神一振。 “是不是斯波义银本人?” “看指物是斯波本阵马迴众,后有阵旗,带斯波家纹。” “好!” 义银为了更快得驱逐敌军,在旗帜选择上显示了存在,想以此吓走对方。 谁知道,此举竟然暴露了自己,让松永久秀欣喜若狂。 她不用再想办法与斯波骑军照面,确认真人,只需要勾着斯波义银跑就行了。 义银见敌骑果然望风而逃,不免有些得意。 老子也算是夜能止啼的猛将,这一扬旗,吓尿了吧?哈哈哈。 见敌人朝西奔驰,以为是回河岸返行,于是吊在身后,送她们一程。 斯波同心众都是对他献忠的精锐姬武士,能不开战还是不要开战,折损心疼。 松永久秀一边骑马,一边观察斯波骑军是否跟上,见义银吊在身后,才安心下来。 反复勾引容易让人起疑,一次上钩最好不过了。 义银跟了一段,见前方敌军朝南转向,眉头一紧。 这些家伙还不死心?想从南绕后,回去继续骚扰后勤线? 他也担心有诈,仔细想想,向南更远离三好军势,问题不大。 干脆将这支骑军撵得远一些,然后回军。 只要今天她们无所作为,明天粮草耗尽,也只有灰溜溜回去对岸。 想清楚了,便随着南下而去。 松永久秀见斯波骑军跟随南下,欣喜若狂,对一名骑马武士说道。 “你离开队列,向西奔驰,篠原大人的阿波众正在那边潜伏。 我与她有约,看见你的指物旗,她自会出动。” 那骑士嗨了一声,打马就走。 义银身旁的骑军向他说道。 “殿下,敌人有一骑离队,向西离开。” “不管她,我们只是驱逐,再追一阵就准备回军。” “嗨!” ——— 远处,篠原长房看见背负三好指物旗的骑马武士奔驰而过,下令。 “全军向前,朝北布阵阻敌!南向留一支备队警惕敌骑返回。” “嗨!” ——— 早些时候。 教兴寺村,是以教兴寺为地标建筑,流民聚拢成的一处野村。 两次三好侵袭中,村落几度受到侵扰,早已破落不堪。 三好长逸昨夜在远处渡河,疲惫一夜才抵达此处。 村落中,早饭的炊烟袅袅升起,她冷酷下令。 “各备队四面合围,屠村。不准点火烧村,收集粮食埋锅造饭。” 摄津众人数不少,此次又是伏击。自然是屠村夺粮,潜伏于村内才好做事。 手下姬武士,多嘴了一句。 “殿下,那村中男子。。” 三好长逸瞪了她一眼。 “吃完饭好好休息,晚些时候还有正事要做。 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屠灭,以免走漏风声。 如有姬武士胡乱行事,军法处置。” 众姬武士凛然。 “嗨!” 村落被大军围住,村中亦然发现,起了骚动。 只可惜,在大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枉费功夫。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 义银刚想南下,心念一转,对身边一同心众说道。 “你回去,告诉明智姬。我少许南下驱赶敌骑,马上回去。” “嗨!” 说完,义银带骑军南下,只一骑北上回归。 自高空看去,他的身后一支人马缓缓东进,堵住了归途。 他的前方,教兴寺村。一支人马饱食休息,正等他入瓮。 松井久秀见义银跟来,心中激动万分,咬牙策马,带着他继续南行。 ——— 明智光秀听得同心众回报,顿时惊起。 “有诈!有诈!” 这支骑军实在太奇怪了。 本看不清对方的目的,主上被吸引南下,让明智光秀警觉起来。 幕府军中千穿百孔,武家们各怀鬼胎,军中事务情报对岸皆清清楚楚。 斯波家初来乍到,自然也不例外,一切都在三好家的窥视之下。 斯波军的优势与劣势很明显,军势只依附于义银一人一身。 大军合战不提,精锐出动,只有义银本人才能让伊贺众舍得拿出精英跟随。 斯波家中的其他人,根本没有这种威信。 三好家就是算准了这点,才骚扰斯波后勤线,成功得把斯波义银引了出去。 明智光秀越想越怕,她之前没往这方面想,是将三好长庆这位英雌豪杰看得足够理智。 斯波义银是斯波家唯一的后裔,足利一门中的遗孤。 一旦他被埋伏狙杀,足利将军颜面何在?足利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