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义银起身,在鹤千代的服侍下,整理衣服,享用早膳。 这丫头还有点腼腆,总是红着脸做事。 义银倒是无所谓。 一来她年纪尚小,男女之事还略早了些。 二来她是小姓身份,侍奉主君乃是本分,也不需要害臊。 此时,明智光秀求见,义银看着她脸上带着淤青,皱眉道。 “怎么还青着,昨天没用过药吗? 毛手毛脚的竟然会撞上柱子,真是白瞎了你聪明绝顶的名头。” 到底是有过一夜之缘的女人,鸠占鹊巢之后两人还要不清不楚过下去。 义银看她面上带伤,多少有些心疼。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问道。 “还疼吗?” 明智光秀没想到他如此自然,也是愣在当场。 旋而回神,展颜一笑道。 “被主上摸过,就不疼了。” 义银翻了个白眼,笑骂道。 “真是胡说八道。” 两人其乐融融的笑成一团,一旁的鹤千代战战兢兢,隐隐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 明智光秀收敛笑容,肃然道。 “主上,大御台所派人传令各家丈夫公子,明日在御台举办冬日佛会,已经给您发来了邀请。” 义银一愣。 “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几日吗?” 明智光秀摇头道。 “我也不知。 另外,长尾大人已经到了,我将她请入侧厅暂歇。” 义银笑道。 “她倒是来得快,我这就与她一齐去见将军。 明智姬,你替我盯着京中局势,看看幕臣们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嗨!” 细川三渊一系发力,义银也想知道,两家到底有多大的底蕴,值不值那二十万石领地的付出。 长尾景虎今天打扮得很正经,一点没有之前沉迷酒精的样子。 义银甚至紧了紧鼻子,没闻到什么酒味。 长尾景虎见他如此,越看越可爱,心头一荡,忍不住笑道。 “谦信公莫不是以为我傻吧? 觐见将军这般重要大事,自然要沐浴更衣,怎么可能醉酒不敬。” 义银白了她一眼,想起她之前对自己搭讪的样子,说道。 “说不准真是个傻子。” 长尾景虎摸摸脑袋,嘿嘿一笑。 心中却是叹息,如此美人,嫁给那个爱玩小手段的足利将军,真是可惜了。 她很清楚,自己在近幾没有实力,帮不上忙。管得太宽,反倒是自取其辱。 义银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出发。 我多嘴一句。 关东之事,你上心,幕府也上心,将军不会为难你。 但幕府窘迫,好处给不了你,能给的只有名分。 你长尾家以下克上,最缺的,也就是这名分了。 要忠心幕府,要让将军看到你家的实力。” 长尾景虎点点头,斯波义银对她真心以待,甚至有些掏心掏肺,她都感觉受宠若惊了。 他的话很直白。 幕府和你都希望把北条家打压下去,你们有共同的利益。 给你好处是帮你,也是帮幕府自己,将军没理由拒绝。 将军的迟疑,只是不确定长尾家的决心和实力。 如果足利义辉给了名分,长尾景虎回去就妥协苟合,或者打不过投降,那就太扫她的脸面了。 所以,今天觐见的要点,就是表决心。 只要长尾景虎表现出与北条家死磕到底的勇气和实力,足利义辉必然给足她名分,让她回去砍人。 长尾景虎点头说道。 “我明白。” 她忍不住又追问一句。 “您待我,是否太过信任了?” 她的确是不明白。 她对斯波义银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这才心痒难耐,死皮赖脸搭讪靠拢。 可对方没理由为她的事如此上心,这不符合武家之间的规矩。 武家唯利是图啊。 义银闻言,叹了口气。 “谁让你是我的长尾姐呢。” 他是真心郁闷,谁想管这闲事,还不是被系统逼着低头嘛。 可轻轻一句长尾姐,听在长尾景虎耳中,却是晴天霹雳一般炸响。 那句调笑他当真了?难道他对我也是一见钟情?完了,这不是两情相悦了嘛! 一瞬间,她患得患失起来。 身旁,本来恭敬侍候的直江兼续看到主君又露出奇怪的傻笑,忍不住低头叹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轻轻咳嗽一声,震醒主君。 长尾景虎回过神来,尴尬一笑,也是怕自己的痴态吓到义银。 抬眼看去,义银正向外走去,连忙跟上。 一行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前往御所。 今天的觐见,是足利义辉私下召见,不是正式的评议。 理论上,继承关东管领这种大事,是要在幕府评议中决议。 足利义辉今天想先见见长尾景虎,掂量一下这越后之主的成色,到底值不值得她出手托一把。 一旦召开评议,这事就没了回旋余地,那时候想再反悔也难。 义银带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