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想想也是。 三好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幕臣还是希望她家入主幕府。 想给三好长庆一个管领代身份继续维持场面,怎么看都不像有把整个幕府架子推翻的勇气。 那么看来,足利义辉整顿幕臣,加强足利家实力的做法,还是很有把握的。 只要她能利用幕臣的内部矛盾,整合一部分资源出来,足利家都不会是如今这般窘迫的局面。 义银笑道。 “那就祝将军心想事成吧。” 他倒是乐见其成,反正幕府内部怎么乱都乱不到斯波家身上。 足利家如果能厉害一点,对斯波家也是利好。都是想要维持守护体系,队友强一些总是好的。 三渊晴员其实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可是左想右想,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 是错觉吧? 伊势家绝不敢弑主,犯下大逆之罪。 三好家已经退去,暂时没了威胁。 近江南北对峙,也没空搭理幕府内务。 这段时间足够将军做些实事,从幕臣那边压榨出一部分利益,充实足利家的实力。 幕臣,三好家,六角家都不是问题,应该。。不会有事吧? 只要斯波家之流的地方实力派站在将军一边,近幾就掀不起风浪来。 难道还会有人压住地方实力派,把幕臣,三好,六角联系起来,对付将军? 三渊晴员觉得自己想太多,自嘲一笑,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到脑后,继续与义银说话。 她忽然叹了口气,面色黯淡。 “义银,维持斯波家,真是苦了你了。 还想出那种主意来,何必呢,其实足利斯波合流未必是坏事。” 从细川藤孝嘴里听得义银的策略,她亦是震惊。 在三渊晴员看来,义银以丧身失节的理由去堵足利家的嘴,简直是疯了。 不就是联姻嘛,至于吗? 你这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足利义辉哪里不好?那可是天下之主,开开心心当御台所不行吗? 如果担心足利家轻待斯波家,婚后再争就是,看你一向的做派,怎么都不觉得会吃亏呀。 义银也不好和她解释,他说道。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信我自己,斯波家不需要嫁接到别家。” 他只能用高傲自负的外表,掩饰自己龌蹉的后宫计划。 三渊晴员无奈摇头,她也就是说说。 成大事者皆有傲气,在别人看来,嫁入御所是荣耀。 而对于义银这种只手复兴家业的英杰,可能是侮辱吧。 难怪他死活不接受,甚至用自污的办法推脱。 男人敢用这种方法脱身,只能说自信到了极点。 看着义银越发漂亮的脸蛋,三渊晴员还真觉得他有资格不在乎。 世人皆爱美,以义银这祸国殃民的外貌,想入赘的武家要多少有多少。 十五六岁的少年还在成长,这几天不见,又漂亮了许多。 三渊晴员为义银颜值暴涨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然后继续正题。 “你的想法可以说服大御台所,但将军就难说了。” 义银惊道。 “将军还能娶个破鞋不成?” 三渊晴员忍不住打了他一下脑袋,嗔道。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公方大人还真难说,我们这位将军性子刚毅,从来都是宁折不弯。 如果她真的看上了你,不在乎这些,大御台所怕是拧不过她。” 义银一愣,仔细想想将军刚才对自己的举动,的确有可能。 这就麻烦了,我的鸠占鹊巢之策,我的后宫大计,不知道明智光秀有没有办法搞定将军。 他收拢心思,不去多想。 “明天见过大御台所再说,希望将军不要太过纠缠,天涯何处无芳草。” 三渊晴员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这句,你现在都长成什么妖精模样了,自己没点数吗? 她说道。 “以后出门带好男笠,也备个覆面,在室内遮脸。” 义银被她说得苦笑,点头答应。 “我知道了。” 男笠是带着一圈纱布的斗笠,出门可以遮挡太阳和风沙。 而覆面类似尼姑的裹头,可遮挡口鼻的布料。 两者都是贵族男子所用,亦是一种传统的做派,约束男子不要以真面目示人。 三渊晴员这话,是说他长得太招蜂引蝶,让他克制一点。 义银无奈地想,魅力值过高,我也很绝望啊。 这主意不坏,他最近两天也是饱受困扰,看到他容貌的女子,不论贵贱都有些不自然。 带着男笠与覆面外出,的确是个好主意。 之后又谈了一些事,三渊晴员向义银保证,幕臣方面,她会出面协调,代为疏通。 言语许久,两人才依依惜别,待义银回到府邸,已经是傍晚。 明智光秀亦在等义银的消息,两人室内分坐,谈起觐见之事。 明智光秀诧异道。 “将军赐字,让她参与几日后的幕府评议,这就完了?” 义银苦笑。 “是的。” 明智光秀不理解了。 “不说御赐之物,连相伴众都没提,将军看来很不喜欢上杉辉虎。” 被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