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人谈起正事。 细川元常冷笑道。 “当初我不肯与斯波家合作,你们联手把我架空,逼去胜龙寺城养老。 我心里虽然抑郁,但还有些许欣慰。以为藤孝你手段了得,与斯波家联合,未必不是我们两家的一条出路。 结果呢? 斯波义银去关东已经一年有余,幕府被将军一手驾驭,明智光秀只会唯唯诺诺。幕臣被压制,将军如今瞄上了我等地方实力派。 藤孝,这就是你硬要赶走我,为细川三渊两家选的好路?明智光秀在搞什么,她到底是将军的臣子还是谦信公的臣子?” 细川藤孝无言以对,再次伏地道歉。 “非常对不起,母亲,都是我的过错。 明智光秀这是捧杀之计。 将军自上位以来,外受六角三好压迫,内为幕臣掣肘,难以施展抱负。她的性情又刚烈,一朝大权在握被明智光秀利用,引上歧途。” 细川元常喃喃道。 “歧途。。明智光秀为何如此做?她不希望足利斯波两家联姻合流?” 细川藤孝咬牙切齿说道。 “此人心思歹毒,不为人女!” 细川元常少有看到自己睿智的女儿如此失态,心头一动,问道。 “你和斯波义银上过床没有?” 细川藤孝没想到母亲会这么说话,顿时面红耳赤,连连摇头道。 “怎么可能,谦信公已经离开一年有余,母亲不要瞎说。” 细川元常盯着她的脸,又问。 “明智光秀和斯波义银上过床?” 细川藤孝一愣,纠结了一刻,再想说谎掩饰已经晚了。 细川元常见她面色不善,顿时明白了三人的关系,忍不住开口骂道。 “你个没用的东西!明智光秀都爬上了主君的床,你手握细川三渊两家大权,怎么就这么没用! 真是气死我了!” 细川藤孝面色涨得通红,讪讪难言。 “他是天上的可人儿,我不敢亵渎他。” 细川元常哼哼一声,骂道。 “扯淡! 他一个少年郎,家族被灭,流落在尾张地方。就算丢了贞洁,失了身子,我也只会更尊敬他复兴家业的艰难,而非看轻他。 我不是要亵渎你心中的男神,只是告诉你,我对你很失望。 到了他和你这个层次,一举一动都关乎两家兴衰延续,肉体上一些瑕疵算什么,我只是恨你不争气啊! 你要是与他有肌肤之亲,甚至留下种子生根发芽。我就敢与将军正面硬刚,拍案对峙。 明智光秀想拆散足利斯波两家联姻,我就敢帮忙搭个手。可你自己没用,我能怎么办!” 细川藤孝被说得低头羞红了脸,一旁的三渊晴员也有点听不下,开口劝和。 “藤孝是个好孩子,你别说这些赤裸裸的虎狼之言。怪难听的,污了耳朵。” 细川元常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气得哼哼不再说话。 女尊世界的男女关系,远比男尊世界稳固。 因为怀胎十月生育孩子,所以女性为尊很少类似男尊那般滥情。又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生,也不担心血脉被污,替别人养孩子。 这世界的男人体质很差,一次之后要休息好几天。真喜欢纵情声色类似以前的畠山高政,也是玩众道的多。 细川藤孝尚未婚配,对男女之事纯情一点,在这世界不算奇怪。 细川元常是恨女儿不懂利用身体实现目标,已经下了决心和斯波家联合,那为什么不让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呢? 把自己赶去胜龙寺城,就应该用手上的筹码直接勾搭斯波义银。把他骗上床,三家联盟才算真正稳固。 如今眼看足利义辉势力坐大,足利斯波联姻合流的可能性大增。早知道这样,还赶走自己干嘛? 藤孝一向聪明,可这纯情的情感却是把和泉细川家往沟里带。 要么跟将军走,要么把斯波家绑死在身上,总要选一个吧?因为感情而犹豫,坐视事态脱离自己的掌控,真是愚蠢的女儿。 如果两人滚了床单,郎情妾意甚至有了种子发芽,和泉细川家不介意和将军抢一回男人。 幕府三管领,以细川家为首,但那是按实力排名。如果按血统排序,斯波家才是仅次于足利家的家格。 初代将军源赖朝屠戮亲族近支,结果导致镰仓幕府二代绝嗣。 前北条家执政镰仓幕府,却不敢坐上将军的宝座,因为御家人集团不可能答应。只能从京都向天皇求取高贵血脉,请回来当傀儡。 而足利家,作为源赖朝这支绝嗣后,河内源氏嫡流继承关系最近的武家,被前北条家视为威胁。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造反的意思,当时的足利家督休了丈夫,迎娶前北条家的公子。与他生育子嗣继承家业,以安前北条家之心。 而与前夫生下的嫡女被迫沦为庶出,这一分支的足利亲族便是斯波家。 所以,斯波家在足利亲族中的地位比较特殊,被列为足利之下家格第一。 按家格排序,和泉细川家是细川分家,斯波义银是斯波宗家唯一的血脉,这买卖细川藤孝赚大了。 如果她真能得到义银的爱,让斯波家成为类似三渊家的存在,细川元常敢立马和将军翻脸。 斯波细川三渊的三家领地,加起来有四十余万石,几乎都在近幾核心区。 和泉细川家真能走到这一步,等于接过已经灭族的细川宗家遗志,有了对抗足利家,支配幕府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