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渊晴员热泪盈眶。 想起斯波义银对自己的知恩图报,想起他的一片赤诚。自感对不起这孩子,细川三渊两家恩将仇报,她于心何忍! 可近幾乱局纷纷,细川三渊家业不能败落,细川藤孝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三渊晴员只能保持沉默,不言不语。 除了愧疚,她什么都不能做。 不管三渊晴员如何自惭形秽,良心不安,细川三渊两家联合体的利益必须得到保证。 细川元常求财,细川藤孝求人,母女俩这次配合的确是真心实意,天衣无缝。 细川元常问道。 “要把兴福寺的双生女弄回来,也不容易。 从北河内去兴福寺,必须经过北大和的斯波领。还有,占据兴福寺的筒井顺庆,她如何肯放人?” 细川藤孝胸有成竹道。 “明智光秀在京都对将军百般讨好,斯波家内部对她早有不满。 谦信公离开近幾,将近幾斯波领的权利拆分,明智光秀独占对外交涉的权力。 所以,即便其他人对她不满,也难以动摇她的地位。毕竟谦信公不在,谁都不敢擅自改变他留下的权利架构。 可如果京都发生巨变,负责外交役的明智光秀就脱不了罪责。 我们在巨变之时,以保护足利家的子嗣借道,斯波领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们过境? 我一直与负责近幾斯波领内务的尼子胜久保持着联系,对明智光秀在京都的所作所为,给予了一些警告。 尼子胜久无权去限制明智光秀,但一旦京都出事,她不能拒绝我的补救措施。 不然等谦信公回转近幾问罪,她尼子胜久尸餐素位,也脱不了干系。 幕府地方实力派本就是一体,斯波家与我们的联合又是谦信公亲自定下来的。 我确信,尼子胜久必然会给予我们方便,不会任凭明智光秀倒行逆施却视而不见。” 细川元常认可,又问。 “那筒井顺庆呢?” 细川藤孝笑道。 “筒井顺庆围了兴福寺,等同于幽禁长觉法师,看似占尽上风,其实是如坐针毡。 当初三好上洛,谦信公力挽狂澜,兴福寺座主长觉拿出寺院中的多年积累,支撑斯波军后勤补给。 谦信公能挽回幕府危局,复兴斯波家业,长觉法师是出了大力。以谦信公的为人,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肯定是记在心头。 如今长觉法师被困兴福寺,大和国中南部被筒井顺庆一手遮天,一旦谦信公回转近幾,必然大怒。 兴福寺内有明白人,长觉法师放弃武斗,诵经礼佛,筒井顺庆还敢入寺杀尼灭佛不成? 别看筒井顺庆现在耀武扬威,等谦信公回转近幾,长觉法师写信去哭诉,她敢与谦信公沙场争锋?” 细川元常问道。 “筒井顺庆的麻烦,与我们讨要足利双生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筒井顺庆与明智光秀,松永久秀结为好友,时常在京都茶会。 这次三好上洛,淀城是松永久秀的居城,伏见城是明智光秀在代管。她们都放开防线,引三好家上洛,当了推倒将军的帮凶。 如果筒井顺庆再扣着足利双生女不给我们,她算不算同谋? 筒井顺庆是尼姑武家,尼兵团首领,她的根基在宗派。掺和进武家政治,幕府乱局,对她有什么好处?肯定是想方设法,撇清关系。 兴福寺已经一脑门子官司,她再胡乱纠缠幕府之事,这是要逼着谦信公回来,诛灭她全族吗? 只要我们晓以利害,筒井顺庆一定会把足利双生女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我们,求得置身事外。” 细川元常闭目细想,思索细川藤孝谋划中的错漏疏忽。良久,她睁开眼,满意点头。 “藤孝说的不错。 尼子胜久被明智光秀的妄为牵连,只怕比我们更急。我们以补救为名要求她协助,她没理由拒绝。 筒井顺庆听闻京都事变,多半要吓死。 她为了对付兴福寺,与明智光秀厮混,结交松永久秀讨好三好家。如果不迅速切割,洗干净嫌疑,谦信公绝不会轻易饶恕她。 足利双生女对她们来说,是个大麻烦。我们把人带走,她们当然愿意。 细川三渊两家是幕府忠臣,我们有义务稳住地方,等候谦信公归来,主持大局。 不论将军在京都是否出事,我们都要保证兴福寺的足利双生女不会被野心家利用,拿来搞风搞雨。” 细川藤孝微微一笑,鞠躬道。 “母亲英明。 细川三渊两家对幕府忠心耿耿,突逢事变,总要稳住阵脚。等候地方实力派的领袖,斯波谦信公归来。 不管伊势家,三好家,六角家在京中如何肆虐,我们握住足利双生女,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人联合起来,只是为了推翻将军。等三好家上洛攻破御所,她们便没有了共同的目标。为了各家的利益,一定会起争斗。 我们就旁观她们狗咬狗,等谦信公回来之后,一齐上洛,拨乱反正。” 细川元常拍手道。 “去除奸佞,正本清源,众正盈朝,未来可期。” 三渊晴员听到这里,忍不住哼了一声。听得细川母女恬不知耻的对答,看她们一副忠臣义士的做派,真是让她看不过去。 京都还没有出事!将军还没有出事!忠?忠个p! 三渊晴员看了眼身旁的三渊藤英,见女儿一脸苦笑,用眼神劝母亲息怒,心里更气。 自己带出来的三渊藤英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