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北条龙山的嘱咐,足利义氏又不禁有些为难。 如果这支铁甲军真是关东侍所最后的援军,自己被吓得往中军求援,颜面上会不会太难看?也许不用求援就可以过关呢? 足利义氏怀揣着小心思,考虑要不要扯 但她与北条龙山都不曾想过,中军是否还有余力派出援军?全力反扑的上杉辉虎还能让北条氏政派出援军吗? ——— 上杉辉虎一脚踹翻眼前的使番,骂道。 “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使番迅速重新跪好,恭敬回答。 “柿崎景家大人说,北条大军攻势如潮,她一时难以从防御转为反击,请殿下再给她一点时间。” 上杉辉虎哼哼不理她,看向一旁的另几名使番。 “斋藤朝信她们几个,也是这个意思?” 几名使番低头嗨了一声,深深鞠躬不敢再说。 上杉辉虎左右踱步,就像是一只暴躁的困兽,大骂道。 “她们有没有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真田信繁已经发动,随后岛胜猛的骑马姬武士就要冲阵。 现在不粘住北条氏政,等岛胜猛冲锋之后,对方发现不对,必然选择断尾求生,大军转进!” 斯波义银叹了一声,说道。 “你先冷静一下。” 上杉辉虎怒目而视。 “您让我怎么冷静?她们这是要让你我谋划的这一切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斯波义银摇摇头。 柿崎景家她们不是没有反击的余力,只是对北线关东侍所武家的能力心怀疑虑。 若是岛胜猛的冲阵没有击溃北线,倒卷北条氏政的中军。上杉辉虎麾下这些大佬,就要用自己的精锐去硬刚北条精锐,战损很大。 上次与武田晴信的川中岛合战就是如此,这些人心里发怵,害怕今天又是一场尸横遍野的血战,当然不希望自己冲在最前面。 如果北线的关东侍所如期攻破足利义氏的北线敌军,柿崎景家与斋藤朝信这些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反扑,争取更大的战功。 但是时机已过,北条氏政的中军将拥有足够的时间撤退,而不是被纠缠在战场上,难以脱身。 斯波义银无奈,上杉辉虎却是愤怒。这次合战的战术完美,北线斯波义银麾下的关东侍所诸武家奋勇作战,就快要完成她们的任务。 如果因为上杉家的中军拖沓,合战未尽全功,上杉辉虎还有什么脸对关东侍所的武家们呼来喝去? 她看了眼愁眉不展的斯波义银,双目渐渐泛起骇人的红光。 北条大军如果逃脱,关东攻略又要消耗多少岁月?上杉家臣团若是不用心,关东侍所武家怎么肯妥协,让斯波义银嫁给自己? 上杉辉虎怒由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她大喊一声。 “旗本集合!跟我出去!” 她大踏步走出幕府,召集附近十几名心腹旗本,骑马冲出本阵。 斯波义银摇摇头,以为她要亲自去找柿崎景家,逼着麾下这些重臣加速反击。 他心里计算着时间。 真田信繁顺利攻入足利义氏侧翼,打乱了北条大军的北线,岛胜猛很快就会带着铁甲骑兵出动。 不知道上杉辉虎能否赶得及,让上杉部众迅速反攻,缠住北条氏政的中军? 正在他低头思索的时候,阵外传来一阵喧哗,蒲生氏乡冲进幕府,大喊道。 “御台所,大事不好!” 斯波义银心情正差,皱眉说道。 “又怎么了?遇事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天塌不下来。” 蒲生氏乡面色发白,颤声道。 “御台所,上杉殿下带兵突入敌军阵中,身边只带了十几名旗本。” “什么!” 斯波义银气急败坏,冲出幕府观看前沿。一处交锋前沿有十几名骑马姬武士杀出一丝缺口,但四周越来越多的敌军已经围了上去。 “上杉辉虎,卧槽泥亲马!” 斯波义银骂完,回头对蒲生氏乡大喊道。 “还愣什么,同心众整军,随我出击!” 蒲生氏乡讪讪道。 “御台所,您答应过我们,今日不会。。” 斯波义银拉起她的领口,把她架在自己面前,眼对眼,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我说准备出击,听到没有?” “嗨!” 蒲生氏乡红着脸跑出去召集同心众,斯波义银快步回到幕府内,对等候传令的几名使番说道。 “去,去告诉那些上杉家的胆小鬼,让她们睁大眼睛看清楚,她们的主君带着十几名旗本冲进了北条氏政的大军之中! 我现在就上阵去与她并肩作战,那些胆小鬼跟不跟进,让她们自己想清楚! 滚!快滚去告诉她们!” 使番们迅速跑出本阵幕府,奔向四方,斯波义银看着身边随侍的井伊直政,肃然道。 “走,上阵去!” 当斯波义银再次走出幕府,蒲生氏乡已经牵马执鞭,恭敬等候。 义银取过她双手奉上的马鞭,一跃上马,回望越中战后尚未补充的斯波同心众残余大萝莉们,心中不忍,今日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他强压下心中惆怅,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对着蒲生氏乡喝道。 “竖起我的御旗与军旗!诸姬,随我冲阵杀敌!” “天命在斯波!天命在斯波!” 一行人从冈崎山冲下,一面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