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他对上杉辉虎诸多忍让的原因,这不叫爱,这叫无奈。因为怕任务失败,义银只能对上杉辉虎不断妥协,不断让步。 就算哪天退让到床上去,退到被啪啪啪,他也只能忍着。既然没本钱撕破脸,那只有默默流泪,静静艾草。 上杉辉虎虽然不知道斯波义银包容她的真正原因,但她的确抓住了义银蛋蛋的忧伤。她一使劲义银就蛋疼,就得怂。 义银不能和她分道扬镳,两人会永远站一边。这段孽缘没有期限,直到死亡才能解除。 ——— 佐野城的议事厅内,两位主君各自想着心事。 上杉辉虎还想趁胜追击撩弟,义银苦恼怎么躲避必将到来的咸猪手。正在此时,外间传来敲门声。 义银赶紧喊道。 “进来。” 拉门打开,蒲生氏乡恭谨碎步入室,向两位主君行礼。 上杉辉虎面色不悦,问道。 “出了什么事?不知道我与谦信公有要紧事要谈吗?” 斯波义银横了上杉辉虎一眼,对她的态度不满。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绝对是故意的。 蒲生氏乡是义银近卫首领,同心众笔头,上杉辉虎越过斯波义银问话,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蒲生氏乡礼仪性的鞠躬认错,但双目一直关注斯波义银。她当然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大是大非面前错不得。 义银见她懂事,心里稍稍舒服一点,柔声问道。 “出了什么事?” 蒲生氏乡说道。 “御台所,佐野昌纲请求入城,前来参见您。” 义银扫了眼身边的上杉辉虎,似笑非笑。上杉辉虎面色不善,哼了一声。 佐野领合战结束已经有一阵子,佐野城还在越后大军控制中。 上杉辉虎恼怒佐野昌纲在佐野领合战之时,缩在唐沢山城避战。佐野昌纲几次求见上杉辉虎,她都是避而不见。 这个佐野家督脑子也是活络,竟以觐见御台所为由,来找斯波义银疏通求情。上杉辉虎虽然恼火,但明面上不好阻止她觐见御台所。 义银想了想,对上杉辉虎说道。 “你晾着佐野昌纲也有些日子,她多半慌乱到了极点。 再不见她,万一有什么想不开,又要惹出麻烦。” 上杉辉虎哼道。 “这家伙收了我们整整三千石,才肯举旗首义。北条氏政侵袭佐野领,我们出兵援救对她仁至义尽。 可她倒好,躲在唐沢山城看我们与北条大军死战,卑劣无耻!” 北条大军战败佐野领,北条氏政带着残军逃跑,给北条家留下一丝元气,让上杉辉虎非常恼怒。 要是北条氏政被留在佐野领,北条大军全军覆没,现在的关东形势又是不同。北条氏康根本没有底气再搞事,唯有跪求一条生路。 佐野领合战,北条氏政能顺利逃走。最大的原因是北条家的战将重臣悍不畏死,为大军撤退断后。 其次,是上杉辉虎的中军拉胯。关键时刻,她引以为傲的直属精锐竟然害怕重蹈川中岛合战的覆辙,起了保存实力的心思。 柿崎景家,斋藤朝信这些人一掉链子,上杉辉虎瞬间没了脸面。北线的关东侍所一锤定音,更让中军的上杉精锐显得丢人。 这是上杉辉虎难以启齿的羞耻,但她还不能承认。关东侍所已经成为上杉斯波合流的阻碍,她怎能涨她们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 好在色部胜长争气,在南线攻灭死战不退的富永康景,远山纲景,为上杉家挽回一点脸面。 战后记功述过,总要有人为北条氏政成功跑路负责任。这黑锅算来算去,只能让佐野昌纲来背。 这个拿了越后三千石粮食,却只会躲在唐沢山城装死的佐野家督,成了罪魁祸首。 这也不算冤枉她,若是佐野军势能够审时度势,早点下山参战。 看护佐野城的多目元忠,也顾不上帮北条氏政断后擦股,北条大军当然会全军覆没在佐野领。 找到了说得过去的理由,上杉辉虎就把锅扣在佐野昌纲身上,让这位佐野家督一日三惊。 北条家二万战兵都打不过越后八千人,佐野家小胳膊小腿怎么反抗? 越后大军就驻扎在唐沢山下的佐野城,佐野昌纲天天上门求爷爷告奶奶,希望上杉辉虎息怒,却被拒之门外。 她惊慌之余,实在找不到办法,只能越过上杉辉虎,来找越后双头政治的另一首领,斯波义银。 其实佐野昌纲这么做,非常犯忌讳。 领导不待见你,你就越过领导去找大领导诉苦?这不是打领导的脸吗?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领导的工作还怎么展开? 上杉辉虎神情阴郁,明显是生气了,但斯波义银不得不劝。 佐野领是下野国通往关东平原核心区的门户,佐野昌纲明面上又是这次关东武家投靠上杉辉虎的标杆人物。 不管这人如何卑劣,如何混账,都要给她一个体面的下场。 佐野领以东,那些下野常陆两国的东方之众。她们在看着呢,看着越后一方会怎么处罚佐野昌纲这位首义之士。 斯波义银叹了口气,说道。 “上杉殿下,我们还是见见她吧。火候差不多了,再熬可就过头了。” 上杉辉虎哼了一声,义银给足她面子,她也不能不识好歹。北条氏政跑路,这事全怪佐野昌纲,也是太冤枉她了。 既然义银表示不想再计较,那上杉辉虎也见好就收,只是有一件事要说在前面。 “谦信公,原谅她不是不行。但这人实在是靠不住,下野门户握在她手里,我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