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无奈叹道。 “总之,斯波料所很重要。 斯波忠基金的货物份额,重要性不在斯波料所之下。你若是想做对比,就算同等份量吧。” 到最后,斯波义银还是不愿意说重话责骂阳乃,勉强解释几句。 高田阳乃干涸的内心像是被灌入琼浆玉液,瞬间复苏过来。她双眸发亮,抬头看向主君,笑颜如花说道。 “主君说得对,都是 斯波料所就是斯波家的直领,哪有别的什么意思。但既然货物份额可以比拟斯波料所,那自然是头等的要紧事。 土仓的钱有多少我去借多少,堺港的货物份额要多少我给多少。 就算饿死我高田阳乃,也要把这和斯波料所一样重要的份额,替主君填得满满当当!” 义银摇摇头,他不想伤阳乃的心,结果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反而让她误会更深。 望了眼一旁的石田三成,见她一脸若有所思,义银心中更苦。误会的人越来越多,解释是解释不清了,都怪明智光秀那个混蛋害人! 义银摇摇头不去再想,这团乱麻他已经懒得解开,先谈正事吧。 于是,他问高田阳乃。 “堺港的货物份额要多少有多少?你可别乱来,不要为了这事挤压别人的份额,又惹来新的麻烦。” 说起堺港的商务,高田阳乃变得非常自信,说道。 “您放心,货物份额这种事,无非是讲究一个分配的技巧。 货物数量挂钩价格,只要价格变动一些,货物数量就会跟着上下变动。 北陆道商路虽然分了股,但只是分股不分权。具体的经营还是由斯波家说了算,我不会让别人插手进来。” 阳乃只是略略几句,义银已经明白她玩的是什么把戏。这丫头真是商业上的天才,不要脸的黑心庄家。 她做的事,就是通过融资增股稀释股本,让分配数量按照自己的需要浮动。 价格只是数字,份额挂钩的实物才是要紧的商品。她这是通过操纵数字,来篡改分配额度。 义银摇摇头。 阳乃这丫头实在是太缺德了,她搞出这套机制,本意大概就是用来黑别人的份额。 别人未必看不出来,但为了能在北陆道商路混口饭吃,总得捏着鼻子认了。斯波家作为商路秩序的制定者,总是要占点便宜的。 虽然很无耻,但义银很喜欢,笑着点点头,说道。 “那么斯波忠基金的资金和份额,都交给你去解决。” 他又对石田三成说道。 “石田姬,你先把忠基金的框架立起来,需要的人员物资都报给我,我来安排。 资金和份额一到位,我希望你能迅速把忠基金运转起来。明年开春,就能投资到北陆道商路中去。 最早明年中,最迟明年末,我希望能看到第一批分红,你有没有问题?” 石田三成鞠躬说道。 “臣下必殚精竭虑,为御台所效死。” 义银摇摇头,说道。 “别说这些虚话,我把你从关东带回来,是要让你衣锦还乡。 只要你办好了斯波忠基金,我许你前程似锦,光耀门楣。” 石田三成伏地叩首,心中感激。 斯波义银做事一向说到做到,出手大方,这才能以男儿身治理家业,众姬诚服。 石田三成此时已经忘记错失堺港大权的惆怅,主君交代的斯波忠基金一旦做成,她的锦绣前程真不是吹的。 她也是精于内政的奉行,当然清楚斯波忠基金意味着什么。这是数不清的钱财,更是能建立与斯波家臣们良好关系的人脉网。 义银看了眼面色激动,眼神闪烁的石田三成,不动声色对外呼唤一声,蒲生氏乡拉开门鞠躬候命。 “把井伊直政给我找来。” “嗨!” 蒲生氏乡出去找人,义银笑眯眯对石田三成说道。 “阳乃这丫头是我从尾张带出来的谱代家臣,说起来,她的文书和算数还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斯波忠基金的运转,离不开堺港的支持,你们以后要多多亲近。 阳乃做事毛燥,几次闹出笑话。若以后有什么不当之处,你也别惯着她,该指出就指出。 她要是不听,你来找我,我替你教训她。” 石田三成伏地叩首,恭谨道。 “高田阳乃大人是前辈,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跟她好好学习。 若是遇到不妥,必然是我思虑不周,我一定会与高田阳乃大人多沟通,多交流。” 石田三成说着,还向高田阳乃微微鞠躬表示尊敬,高田阳乃也是鞠躬回礼。 两人相视一笑,看似合作愉快。其实,她们心里都清楚,主君这是在搞权力制衡。 义银点出高田阳乃是谱代亲信,让石田三成多尊重。可他又强调高田阳乃做事不靠谱,让石田三成多注意。 这两句话的意思背道而驰,互相矛盾。但石田三成却是听得明白,主君这是给了她监督北陆道商路堺港端的权力。 斯波忠基金干系斯波家的未来,堺港货物份额事关斯波忠基金成败,高田阳乃必须竭力配合。 义银点出斯波忠基金的重要性,作为负责人的石田三成,为保证斯波忠基金的顺利运转,自然有权监督堺港商贸。 可主君也说了,高田阳乃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亲信,这让石田三成心中凛然,自己也得小心一点。 监督别人本就是一件容易引起反感的事,若是被高田阳乃抓住斯波忠基金哪里有不妥之处,反咬一口,石田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