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哪个平氏? 和田惟政隐隐感觉到织田信长这句话,并不只是给足利义昭一个台阶下,还另有所图。 足利幕府举的是河内源氏大旗,走的是源氏的武家公仪。织田信长自诩平氏落胤,莫非。。 和田惟政还在胡思乱想,织田信长已冲着足利义昭一个鞠躬,说道。 “既然伊势贞教这个逆贼已经授首,我也不好再打搅幕府评议。 洛中法制如何结果,乃是幕府内务,我不便多言。不过,三好家之下场,事关为先代复仇。 若是不征讨三好家,幕府威严何在?还请三思。 公方大人,我先告辞了。” 说完,织田信长转身就走。 刚才放走了羽柴秀吉的足利姬武士,自然不会挡着这位杀气腾腾的织田家督,只能看她潇洒离去。 一众幕府姬武士亲眼看着织田信长在御前宰人,然后拍拍p股走人,面色各异。 织田信长说是随便幕府自决,不参与,不搅和。可伊势贞教的尸首就在众姬眼前,大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足利义昭脸色难看,裆中潮湿难忍,恨恨说道。 “今天到此为止,来日再议!” 一群姬武士伏地叩首,心中的异样感越发强烈。这幕府中枢,可是越来越没有威严了。 ——— 一日之间,世袭政所执事,曾经在幕臣中拥有崇高地位的伊势家,全家老小被押往鸭川岸边。 伊势贞兴嚎叫着冤枉,不肯就范,羽柴秀吉便亲自帮她体面了。 心中早就压不住野火的羽柴秀吉,今日是分外兴奋。 伊势贞教命丧二条御所,全家斩首在鸭川岸边,百余口人丁的鲜血,染红贯穿京都的这条河川。 被京都武家鄙夷为乡巴佬的织田信长,第一次露出獠牙,便吓得京都上下噤若寒蝉。 在幕府政治中如鱼得水的中枢武家,第一次感觉到了织田家的威胁。织田信长这个人,她似乎并不在乎幕府的游戏规则。 伊势家家格不低,在幕府内部关系深厚。即便真是罪无可恕,也得走个审问的流程,给个切腹的机会,死得体面。 而织田信长暴戾得一刀了解,不问罪之有无,直接杀全家的做法,刺痛了所有幕府武家的神经。 天街踏尽公卿骨,幕府各家心中,未必没有兔死狐悲之哀。 而此时,被京都武家视为织田信长门下恶犬的羽柴秀吉,很满意这个结果。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满足了自己为深爱之人复仇的渴望。 ——— 望着被血染红的鸭川岸边,羽柴秀吉一边呵斥麾下足轻冲洗现场血渍,收敛尸首,以免引起瘟疫。 一边,询问身边的竹中重治。 “竹中姬,我有些不明白。 大殿在二条御所拒绝了幕府的管领代,副将军,实在让我诧异。 即便公方大人给得不情不愿,但有织田家三万战兵在侧,许多事由不得将军任性。 大殿敢在御前见血,何必趁势定下洛中法制,入主幕府要职? 另外,上洛之前,你向大殿献计,提出养寇自重之策。不剿灭三好家,才好牵制幕府。 大殿为何要在将军面前提议讨伐三好家?是不是大殿改了主意,不想用你的策略了?” 竹中重治笑起来。 羽柴秀吉这是担心,一怕织田信长放弃洛中法制,她的京都守备之职不翼而飞。 二怕织田信长改弦易辙,不用竹中重治之策,自己没有了被重用的价值。 竹中重治安慰道。 “请主上放心,大殿心中自有韬略,她的志向高远,令人倾佩。 听说,大殿在御前自诩平氏落胤,可有此事?” 羽柴秀吉愣了愣,说道。 “我先离开了,之后许多话是听旁人说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句。 我也是琢磨不透,大殿为何要摒弃入主幕府的大好机会。 三万战兵出征日久,昨天我看丹羽长秀大人再度入京,多半是为了退兵之事。 一旦大军退去,幕府没了顾忌,将军对大殿就不会如同今日这般忍让。” 竹中重治点点头,说道。 “您所担忧的,大殿心里更清楚,但她所图更大。 镰仓幕府之时,源赖朝将军两代绝嗣,平氏北条执政幕府,但御家人集团不可能接受北条家成为幕府将军。 所以,北条家从天皇血脉中迎回子嗣,继位将军。这镰仓幕府的实权,就落在了北条家手中。 可到了天下大乱之时,攀附在镰仓幕府大树上的北条家却遭到四面八方的掣肘,最后还是被源氏屠灭。 今日之足利幕府,恰似当初镰仓幕府。一样是源氏将军衰弱,一样是权臣实力雄厚。 您说,以大殿的傲气,会愿意学北条家吗?借源氏名分执政,终究会被别人以源氏名分推翻。” 羽柴秀吉若有所思,点头道。 “所以,大殿自诩平氏落胤,不肯入主幕府参政。 因为,即便她今日权势滔天,可一旦借用了源氏名分,终究是挟将军以令诸侯的权臣,名分不正,天下不附。” 竹中重治笑道。 “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这位大殿,她的心气可高着呢。她敢革新政治,打破武家特权,难道还在乎一个源氏赐予的管领代,副将军? 她要的是脱离源氏的武家公仪,创立属于织田家的织田公仪。” 羽柴秀吉眯了眯眼,为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