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道,小幡信贞重新杀回来也是理直气壮。 西上野武家不想掺合这两家的内斗,这才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老辣的小幡信贞吊打稚嫩的长野业盛。 而真田众和北条家的介入,又让西上野的局势分外混乱。各家都在观望风色,按兵不动。 上杉辉虎不禁有些感叹,长野业正也算一方英杰。可她刚一死,女儿就要沦落到靠一个老妪堵门救命,才能苟延残喘,真是耻辱。 武家家运如流星,骤起骤落,真让人唏嘘不已。 直江兼续双手奉上一封信,说道。 “主君,这是上泉剑圣给春日山城送去的求援信,本庄实乃大人命我带来,转呈主君。” 上杉辉虎接过信件,随手放在身边的案牍上,手指顺势敲击信件,思索起来。 直江兼续不敢打搅,恭谨等候主君裁决。 西上野多山少地,虽然土地不肥沃,也有十万石动员力。而且地势居高临下,俯视关东平原,是兵家必争之地。 箕轮城在榛名山以南,向东压制白井城,厩桥城,威胁利根川水运。 谷扷 国峰城在中,向西卡守碓冰关,堵住了信浓国进入上野国的通道。 平井城在南,是连接上野武藏两国山地的必经之地。 长野业正原本已经控制住了这三城,将西上野之地守成了铁桶一般。 可她刚一死,三城全部失陷,女儿被陷在箕轮城居馆,只能靠着上泉信纲硬撑一时。 若是之前的上杉辉虎,也许会默许真田信繁吞下西上野之地,加强越后武家集团的力量。 但这次下总国战败,让上杉辉虎越来越明显感觉到关东侍所对自己的掣肘。 在色部长实透露武田晴信溅污斯波义银生女一事之后,上杉辉虎猛然发现,斯波义银对自己并不坦诚,自己的爱慕太过一厢情愿了。 她的心思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对于关东侍所的警觉,让她不愿意让真田信繁吞下西上野之地。 可现在关东的局面,是上杉北条两家卯上劲在对顶。上杉辉虎还真不好直接呵斥真田信繁撤回本领,放弃西上野之地这块肥肉。 真田信繁撤了,西上野国众说不定会倒向北条家,就更麻烦了。 对外是北条家咄咄逼人,对内是真田信繁等一众关东侍所武家蠢蠢欲动,上杉辉虎很为难。 她看了眼直江兼续,问道。 “上泉信纲也送信去了大胡城?岛胜猛那边怎么说?” 直江兼续摇头道。 “我急匆匆敢来,不知道岛胜猛大人那边如何决断。但我觉得,她会把这件事拖延着。” “哦?为什么?” 直江兼续抬头看向上杉辉虎,小声说道。 “岛胜猛大人不久之前,通过北陆道商路,送了一封信去近幾。 我私下请信使喝了一顿酒,盘了盘底细。岛胜猛似乎希望大御台所能够速回关东,主持大局。” 上杉辉虎双目睁大,微微点头,喃喃道。 “是啊,我应该想到的,岛胜猛一定会写信。” 上杉辉虎心乱如麻,她发现自己满腔真诚一头热,却从没有真正洞察到心上人的心思,有些伤感,又有些心寒。 武田晴信生女之事,是深深扎在她心中的一根刺。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去问斯波义银,她不想从心上人口中,知晓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关东侍所显然是对上杉辉虎没有信心,这才暗中写信给斯波义银,催他回来让大家有个主心骨。 上杉辉虎心里矛盾得很。 斯波义银这次回来,关东侍所肯定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一机构已经成了关东体系中的国中之国,让上杉辉虎感到了威胁。 原本想着上杉斯波合流,关东侍所不会是个问题。如今看来,是她太过自信了。 这次下总国战败,许多潜在的矛盾被挑到明处,让上杉辉虎坐立不安,心怀忌惮。 可心上人能够早些回来,上杉辉虎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她还有话想问,还有事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上杉辉虎摇摇头,散去愁思,说道。 “就让谦信公去收拾这群山猴子吧,我会写信申饬真田信繁,让她保证上泉剑圣的安全。 至于长野业盛怎么处理,呵,就由她自己费脑子去想,怎么给谦信公一个交代吧。” 直江兼续隐隐感觉主君的态度有些古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每一次,主君称呼谦信公,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温柔。可今天,却似乎是冰冰凉凉得让人不安。 直江家在北陆道商路赚得太多,与斯波家牵连太深。 如果越后双头政治出现危机,直江家一定是首当其冲倒霉,两头不是人,日子不会好过。 直江兼续心生不宁,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透露,伏地领命。 ——— 彻底占据了箕轮城,近乎完美侵入西上野之地的真田信繁,此时却是焦头烂额。 她在二之丸城墙上望着长野业盛的居馆,隐隐能够看到那站在门槛前的老妪。 根津贞盛走上来,在她身边鞠躬,真田信繁问道。 “又怎么了?” 根津贞盛干笑两声,说道。 “上泉剑圣说有些累了,要求给她送一壶水,再送一个马扎坐坐。” 一旁有人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田信繁瞪了那边一眼,恼火道。 “笑个p!是不是再帮她准备一床被铺?打两碗米饭? 这老太婆真太麻烦了,老娘被她堵着三天不敢进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