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法度完善,他身边聚集了一些可用之人,有了自己掌控大权的底气。 中央与地方的权力分配刚才开始,矛盾便露了出来。各地斯波领之间因为利益分配,也出现龃龉。 本来,义银无需面对这些麻烦。因为他这个甩手掌柜不参与实际管理,麻烦都是各位重臣的,他只需要负责斡旋,平衡,仲裁。 可斯波同心众改组秘书处,等于是他直接向地方斯波领收权。按照权责同等原则,义银也给自己绑上了责任的镣铐。 正所谓,有好处大家分,有责任老大扛,麻烦就开始源源不断来找上门来。特别是他喜好用利益收买而不是武力威慑,问题更复杂。 武家贪婪,要了还要。 遇到一个心肠软的好老大,感恩戴德的人也许没多少,有恃无恐得捞好处的家伙一定遍地都是。 古语有云,慈不掌兵,仁不当政,就是这个道理。 三位斯波领代官中,尼子胜久最惨。近幾斯波领地盘最大,但bsp;前田利益,明智光秀,高田阳乃这些手握重权的家臣都在近幾斯波领,哪一个是好相处的? 相比之下,尾张斯波领就是前田利家的一言堂,是她一手一脚打下来地盘,sp;若不是前田利家一定要跟着斯波义银,换个武家,尾张斯波领可能早就不是斯波家的了。 可是,义银离开尾张太久,久未施恩,前田利家自己也快控制不住尾张斯波领的离心力。 所以,她才向义银申请加入北陆道商路分润利益,积极要求斯波忠基金的年金覆盖尾张斯波领。 说到底,她的这些举措,都是为了把尾张斯波领的人心拉住,把这块领地牢牢绑在斯波武家集团的战车上。 而三位代官之中,最轻松的要属关东斯波领的岛胜猛。 关东斯波领的姬武士,都是旧北大和众与旧伊贺众出身,她们从近幾来到关东开疆拓土,内部最是团结。 岛胜猛原本就是旧北大和众的领袖,为人义理,智勇双全,很得人心,撑得住场子。 可大家都是自己人,看着老家留守的亲戚吃香喝辣,心理上过不去这道坎。 我们在关东冒着生命危险拼命,你们在近幾躺平,啥都不用做就可以安享年金,都是亲朋好友,谁不了解谁呢,这也太不公平了! 岛胜猛能拉住这些人,就是用开疆拓土的美好前途勾着她们,这才压住了她们衣锦还乡的想法。 这会儿看到近幾斯波领吃香喝辣,让她这个带头大姐很是尴尬。越是自己人,越是要护犊子,她也是很无奈,只能出来为大家说话。 如果义银是掌控斯波家的威严婆婆,三位斯波领代官就是兢兢业业办实事的小媳妇。 大媳妇尼子胜久管得最多,麻烦最大,焦头烂额。二媳妇三媳妇可不会体恤她,反正一房有的,二房三房也要有,一碗水要端平。 三方现在都是眼睛盯着义银,指望婆婆出来主持公道。还有个藏头露尾的石田三成,不敢喘粗气。 义银对岛胜猛苦笑道。 “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岛胜猛犹豫了一下,义银摇头叹道。 “总之,我不会让关东斯波领吃亏的,信得过我就先回去。” 义银这么一说,岛胜猛瞬间吃不住了,伏地叩首道。 “非常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就回去。” 她叹了口气,最后可怜巴巴看了义银一眼,这才走出房间。 义银苦着脸看她离开。 岛胜猛可不是自怜自艾的软弱女子,她是故意装出这副模样给义银看,说明她的压力真的很大。 其实,义银的压力比她要大的多。 早知道抓实权会这么麻烦这么烫手,他干脆还是躺平艾草,让被宠幸的姬武士们去扛雷吧,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事。 等岛胜猛走远,蒲生氏乡这才说道。 “主君,我们回到大胡领的这段时间,近幾,尾张,关东三方斯波领上交的入编申请书,比夏秋之间多了一倍不止。” 义银瞅了她一眼,说道。 “年中的年金发放之时,各地还在迟疑观望。年末再发一笔,许多人的心头疑虑打消,自然是争先恐后,一拥而上。 遴选制度还未公布,申请书就多了一倍,这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呢。 真把遴选卡得太死,断了所有人的上进路,你可就是千妇所指,无疾而终的下场。” 做人不要作死,做事要想想自己的后路。 大家都是同僚,威胁是不会威胁你的,但几百几千封申请书压在桌上,就是一个明确的态度。别不识相,挡了大家的财路。 蒲生氏乡面不改色,说道。 “我只忠于主君,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在乎。” 义银叹道。 “可我在乎你呀。 这里是岛国,不是天朝,武家政治玩不了忠贞不渝。即便在天朝,当孤臣,又有几个好下场的? 上次经过南近江,你母亲就想让你回去继承家业。你硬是不肯,一心一意跟着我,我怎么能让你没个好下场呢? 你既然不肯回去继承家业,那我也得给你许个美好前程,总不能让你吃亏,被蒲生家臣团看笑话。” 蒲生氏乡听义银处处为自己考虑,面上泛起激动得潮红。 她嘴唇抖动几下,想要说些什么。看了一眼对面的井伊直政,强忍下心中表白的冲动,低头不语。 义银继续说道。 “我会亲自出面申饬这些混蛋。 各地刚才上交名单,福利体系还未覆盖全体姬武士,怎么就又开始申请入编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