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主动帮义银舔舐干净,侍奉他穿衣。 丽璐见义银如此,便知道快乐的时光已经过去,接下来又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她给一旁累垮的克丽丝汀娜盖上被铺,让她再休息一会儿,她自己先穿着妥当,与已然盘坐的义银君前奏对。 义银想了想,问丽璐。 “如果幕府全力支持你,你有几成把握能够控制南蛮贸易?” 丽璐摇摇头。 “圣人,我们不可能控制南蛮贸易。 堺港只是岛国内部,分销贸易品的港口市场。岛国对外贸易的口岸,是北九州的博多港。 堺港其实是做转接贸易,把博多港运来的贸易品,向近畿,关东分销。 因为九州四国西国贫穷,当地人无法消化掉这些贸易品,博多港为了追求更大的利润,必须通过濑户内海,向相对富裕的近畿扩散。 堺港与博多港的关系,就像是上游供货商与下游分销商的关系,我们无法控制源头,自然控制不了贸易。” 义银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随着地位的提高,他越来越不在乎财富的数字,更在乎贸易的控制权。 丽璐的分析是给义银浇了一碰冷水,而更难听的话,还在后面。 “圣人,就算你控制了博多港,也没有用。因为你无法控制朝鲜和琉球,她们才是天朝货的来源地。” 义银黯然。 丽璐说得对,即便控制了博多港,义银还是下游分销商,因为博多港在对外贸易中也处于下游。 想要控制贸易,他必须更进一步,征服琉球和朝鲜,但那样一定会激怒大明。 就算拿下了朝鲜琉球,大明也不会和岛国控制的朝鲜琉球贸易,这就是另一次断绝贸易渠道的宁波倭乱,毫无意义。 甚至,因为朝鲜的特殊战略地位,大明必须出兵赶走岛国人。 其实,在义银不知道的另一段历史中,岛国人就尝试过突破。 统一岛国的统治者,他选择进攻朝鲜,以朝鲜为踏板,自己去天朝获取更多好处,然后被天朝堵在朝鲜,劳民伤财,活活拖垮。 最后,统治者背了一屁股债务,乃至回国的武家都拿不到恩赏,只能借某个忠臣和武将派翻脸赖账,导致自己的政权两代而亡。 而另一条路线,南九州的大名很鸡贼,征服了琉球,对外却是秘而不宣,以琉球王室的名义继续和天朝保持着贸易权,吃口剩饭。 义银虽然不知道这段历史,但这两条路线他都不可能选。 在他面前有两策。 其一,复制足利义满的旧路,以日本国王名义成为天朝附属,重开勘合贸易。 但现在看来,这条路线还不成熟,自己统战价值不够,天朝不会理自己,还需要等待时机。 其二,通过西人和葡人在天朝南方打开的走私渠道,利用南蛮贸易来实现岛国与天朝的转接贸易。 但这条路线不稳定,义银甚至控制不住国内的博多港,更别提远洋而来的西人葡人。 短时间内,斯波家可以利用南蛮贸易获取大量好处,但从长远来看,这条迂回路线隐患太多,靠不住。 义银看向丽璐,问道。 “你的建议呢?你总不会拿一个无法实行的方案,来消遣我吧?” 丽璐笑道。 “我亲爱的圣人,请允许我这样亲昵得称呼您。 我在你的眼眉间看到了忧愁,我渴望为你抹去那一丝阴郁。但我希望您能明白,海洋带来无尽的财富,但从来没有人能够控制它。 你们东方的统治者总喜欢控制一切,但在西方不同,我们那里的统治者更喜欢投资。 西人与葡人的成功,来源于她们的航海家,得到了王室的投资,一次次踏入大海,寻求财富。 在我的故乡,我们荷人也喜欢投资,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易,即便是远方还没运来的商品,也是我们谈判的筹码。” 义银心里默默吐槽,所以历史上第一次经济危机就发生在你们荷人那里,因为你们是真的勇。 不知道义银在心底毁谤自己的故土,丽璐自信的说道。 “虽然您无法控制海上的来客,但您已经控制了岛国很多领地,近畿与关东的大多数领主,她们都是你的拥护者。 南蛮商人来到这里,她们渴望与您交易商品,得到财富。 南蛮传教士来到这里,她们渴望打开局面,在岛国传播*的信仰。 您有无数的筹码在手,即便放下绝对控制的追求,也可以达成您的心愿。 而我,将成为您的贸易代表,帮您在谈判中争取最大的利益。 我很了解西人行贿天朝的地方官员,从广东获取的商品成本。 我很了解葡人在天朝那个叫做澳门的立足之地,每年能搞来多少货物。 我们荷人纵横四海,东南亚到东北亚的贸易线路我走了很多次,海运的成本和风险,我了如指掌。 有您的支持,我可以出面与西人葡人谈判,以远低于琉球和朝鲜的价格,为您搞来大批的天朝商品,南蛮商品。” 义银心里摇摇头,丽璐很聪明,但她依然是个目光短浅的小商人,她不懂义银这样的统治者在想什么。 如果自己控制不了,那么宁可闭关锁国,也不给别人发展壮大的机会,这才是统治者的思路。 穷民弱民愚民从来不是问题,失去控制才是统治者最害怕的事。 但暂时,义银可以接受丽璐的主张,因为高田阳乃那边滥发粮票的情况太危险了。 当北陆道商路和斯波地产这两个前景,已经支撑不起投资者的梦想,斯波家就需要给投资者画一个新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