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寒意,不怒自威。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为了配合破渊装得厉害,裴修雨特意上前为他将半掩的木门踹开。
只听接连两声“哐”响起,木门被踹开后,破渊的额头便撞上了门槛。
裴修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来活跃气氛的吗?”
其他人见破渊满身奢侈,瞳孔金黄,猜是修仙宗门的人,不敢笑出声,只能使劲憋着,破渊看他们憋得太难受,友善道:“没事儿,想笑的可以笑出来。”
然后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笑声。
牛金来却笑不出来,他怒目圆瞪:“你为何要伤柳妙?”
“她大半夜到我家吓人。”破渊有理有据。
牛金来怒道:“信口雌黄,妙儿可是一直乖乖待在我那里,一定是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觊觎妙儿的美色,半夜将她掳去!”
牛金来继续脑补:“妙儿宁死不屈,你气急败坏,便一花盆砸昏了她!”
“我什么审美我觊觎她的容貌?”破渊觉得离谱又好笑,磷蒯本体跟那头顶长倒刺的蚊子一样,他堂堂青龙去觊觎一只蚊子?
破渊一把将裴修雨拽到身边,指着她说:“这不比你们家妙儿好看的多?”
牛金来朝裴修雨摇了摇头:“俺还是觉着俺家妙啊好看。”
“诶,大哥,要我来看,还是那位姑娘略胜一筹。”
“你有没有眼睛?那当然是我们嫂子姿色最美了!”
牛金来定睛一看,忽然在裴修雨身后发现了樊婵。
樊婵也看见了牛金来,胆怯地把头埋低。
裴修雨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裴修雨,此次替阿婵去祭山神的人。”
话音刚落,全场都沸腾了,他们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外地小姑娘竟然敢舍身祭山神,纷纷感叹惋惜起来。
破渊内心暗想:“你们还是替你们山神惋惜吧。”
“姑娘,你要是被樊叔威胁了就眨眨眼!”人群中传来声音。
裴修雨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就在这时,那谄媚的年轻人带着大夫急匆匆地来了,人群再一次沸腾。
老大夫的身上全是污泥,估计是赶路的时候摔了几跤,甚至白花花的胡子上都沾着泥。
“快点!晚一秒就砍你脑袋!”年轻人威胁到。
老大夫却不害怕,他烦躁地摆手招呼道:“进屋处理,你们就在这儿包扎伤口吗?”
牛金来瞪了面露难色的樊叔一眼,抱着柳妙走进屋中,樊奶奶腿脚不便,挣扎着想要快些腾出位置,却在起身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牛金来一把拎起瘦骨伶仃的樊奶奶,随手扔到一边,得亏破渊眼疾手快,手指轻轻一拨便扶起了樊奶奶。
裴修雨关心道:“奶奶,你没事儿吧?这玉观音还是还你吧。”
樊奶奶摇了摇手,怜爱地看向裴修雨:“不打紧,你才是需要菩萨保佑的人啊。”
樊叔也走了进来,扶过破渊手中的人,在地上垫上毛毯,搀扶着樊奶奶坐了上去。
破渊小声咬牙切齿地说:“一只刺老鼠凭什么能睡床?本青龙都是睡地的!”
“忍不了!”破渊握紧拳头上前,却被壮实的牛金来挡住:“你这禽兽想要干什么?”
破渊在内心发疯大喊:“什么禽兽?老子是神兽!”
他开口冷冷地说:“这里不是你家,你没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牛金来开口想要大骂,柳妙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立刻回头,温柔地握紧柳妙的手安慰她:“放心吧,没事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人都醒了。”破渊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貌,“请你们滚。”
柳妙不顾老大夫还在为她包扎,挣扎着想要起身,牛金来把她按回去:“别理那衣冠禽兽。”
“让让,麻烦让让。”柳妙柔声说。
“让就让吧。”老大夫收拾好药箱,“这姑娘自愈能力奇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牛金来破口大骂:“你这庸医!她的额头上明明都被砸出……”
他看向柳妙洁白无瑕的额头,没说出的半句话卡在喉咙中。
很明显,柳妙不可能是人类。
随后,牛金来自欺欺人地改口夸道:“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的一代神医啊!”
柳妙甩开他的手,从床上走下,“咚”的一声跪在破渊面前,然后一连磕了三个头。
牛金来忙不迭扶起柳妙:“你跪他作甚?”
柳妙没有理牛金来,娇滴滴地哭道:“大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会吓到您在我意料之外,我不是故意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一命吧。”
“饶你?”破渊又掂量起了桌子上的木花盆,看着还想再给她头上来一下,“饶你回去通风报信,让族人缠死我吗?”
牛金来挡在破渊面前:“你要是敢乱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柳妙一把推开牛金来,又跪了下去,但她的目光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
“行了行了,再磕这地砖都让你磕裂了。”裴修雨出声制止了她。
破渊也没想到柳妙眼里会是不知所措的茫然表情,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太狠厉,便改用较为缓和的语气问:“怎么了?”
“大人。”柳妙用袖子抹掉眼泪,严肃地说:“您那话,说的至少是三千年前的磷蒯了。”
牛金来不解地挠着头问:“妙啊,啥子是临筷啊?”
然而柳妙并没有理他,而是用膝盖摩擦到破渊面前,苦苦哀求道:“大人,好歹同乡一场,求求你救救我们族人吧!”
“放过你已是本君善心大发。”破渊沉声道,“别得寸进尺。”
裴修雨很感兴趣地问:“你们族人怎么了?”
柳妙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四周,牛金来正想发令让屋内所有人出去,却见破渊朝外面走去:“我们出去说。”
柳妙紧紧跟着破渊。
“所以呢?”走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