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利害关系，她还选择这么做是为什么？”
徐新柔动容，“我姐姐说过，同性之间往往同理心更强，女孩子帮女孩子大多只是出于本能……就好像你在路边，发现一群壮汉围着女人打，第一个冲上去帮忙的，往往都是女人，拉着身边人别冲动的往往是男人……”
宋榆点点头，同为女人，她认同这说法。
徐新柔无奈轻笑，“我了解姐姐，她觉得自己旋涡深陷，这辈子无法脱身……所以她最见不得别的女孩跟她一样。对我她是这么想的，对徐语琦大概也会这么想……所以就算冒险，她也会义无反顾出手帮忙的……”
宋榆想起记忆中，女生一袭碎花白裙子，满怀心事安静坐在窗边卡座，侧头着头目光无神看向窗外……徐语琦夸过李湉湉，连情敌都忍不住夸的女孩子，一定很美好吧……
有时候想想，人世间其实挺有意思。越是活得满目疮痍的人，越有以微薄之力修补破败人间的冲动。世人冷漠皆笑他们天真，殊不知他们只是自己淋过雨，才会想着为别人撑伞……
“所以？要合作吗？”宋榆问。“我没你姐姐伟大，可我跟她某种意义上想法一样，同为女性互相帮助出于本心，不需要目的、理由、原因、利益，这些都不需要……只因我想这么做！”
“还是被你说服了呀……”徐新柔卸下所有思绪笑道。“我可以跟你合作……但宋榆，你要先听我讲个故事……”
“OK！”宋榆大喇喇插了个鸡块送进嘴里。“愿闻其详。”
“其实就算知道自己是千金小姐，我从未恨过徐语琦，对徐家也没很深的感情……”徐新柔笑着说道，“比起这些……我更珍惜我不知道自己身世那二十多年，我跟姐姐相依为命的日子。”
因着不想打扰对方思绪，宋榆全程低垂眸子，动作也尽量轻柔地吃着东西……
“我5岁那年，姐姐来到了家里……丁丹红年轻的时候，有个关系很要好的姐妹，那位阿姨要嫁到国外，她的新丈夫不喜欢我姐姐，就将姐姐托付给丁丹红照顾……阿姨手头阔绰，每月会寄钱给丁丹红……丁丹红会看在钱的份上对姐姐比我好……”
“那一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跪在地上给妈妈洗脚，妈妈不高兴的时候，能将我一脚踹到墙角，而姐姐却能穿比我好的衣服，不用吃剩饭剩菜，她还能上幼儿园，年纪小小的我，已经明白嫉妒是怎样的感觉……”
“有次妈妈踹我，姐姐扑过来用身子将我接住，然后扶着我站好还笑着问我有没有事？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的体温，原来可以这么温软……那天，姐姐说她是姐姐，她以后会照顾我……”
“姐姐说到做到，有了姐姐，我的童年快乐了不少，她会跟我一起洗衣服，跟我我泼水嬉戏，也会在出去买酱油，遇到流浪狗时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我们被狗追了几条街……但笑得很开心……姐姐求了丁丹红，让我也读书……我们每天牵手上下学，也会为了买零食，手拉手去街上捡废品……那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我上初中那年，阿姨给的钱越来越少，这些年更是一次也没回来过。丁丹红对姐姐的态度越来越差……我们两姐妹要跟伺候皇太后一样，每天伺候她的饮食起居……她动辄打骂家常便饭，毕竟不是亲生的，她使唤着也不心疼……”
“姐姐读完初中以后，丁丹红就不让她上学了……那一年，姐姐16岁，我12岁。其实，她是将上学的机会让给了我……她出去打工赚钱……也是这一年，丁丹红领了个男生回家……我跟姐姐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这么亲切的笑容，后来才知道……这个男生是她亲儿子霍正清……”
“霍正清很会花言巧语，哄得丁丹红很开心……现在我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我姐姐，眼里都是算计和淫|色！但这些我小时候不懂，我也以为他是个好哥哥……他为了撩姐姐也会对我好……姐姐情窦初开，哪受得住渣男的攻势，很快就被他骗上了床……丁丹红不仅不管，还总是哄着姐姐，说等霍正清大学毕业就回来娶她……”
“大学那段时间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一些……”徐欣荣重重吐出一口气，仿佛想疏散心中压抑，“丁丹红拿我做要挟，逼迫姐姐跟霍正清去了京都，让姐姐给霍正清打工赚学费跟生活费，还要负责照顾霍正清生活起居……姐姐是为了我才去的……他们其实真的住在一起，姐姐没骗徐语琦！后来她肯配合解释！是霍正清拿我做要挟逼姐姐去的！”
“嗯。我猜到了……”宋榆心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