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在有心人眼皮子底下,匆匆而过。
因为是艺术学院,毕业那天,全校所有学生都要表演,所以校方安排他们这群留学生在毕业前一个月回国,不要耽误毕业彩排。
可沈昼皖偏偏是个爱玩的性子,她让宋煜萧看看,能不能把顾适星五六月的档期尽量清空,避开她毕业还有回国那段时间。
再加上她半年前,发给顾适星的那张,经过修改的时间表。
还有前几天他们约好,会在她回国那天晚上视频,所以当事人顾先生,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玩弄在股掌之中,更没有任何疑心。
沈昼皖成功,瞒着他一个人跟学校回国。
他们每次聊电话都会讲很久,所以顾适星一般都会提前睡会,以免隔天睡眠不足,影响工作进度。
傍晚,沈昼皖回到家时,刚好撞上顾适星在沙发上睡觉。
她轻手轻脚地把行李放到一边,然后走到他前面,帮他把有一点滑落的被子往上盖,看见他睡的安稳,又忍不住趁机揉一下他的头发。
然而,沈昼皖忘了,顾适星睡眠很浅,她这样折腾,他肯定会起来。
她蹲在地上,看了他没五秒,就被人直接领起,抱到房间里,被迫躺下。
“顾适星?”被他死死抱着,沈昼皖轻声喊了他一下。
顾适星几乎快哭出来,他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红着眼楮,哑声问:“不是两星期后才回来吗?”
“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之前给你弄了个假的时间表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听着他略显沙哑的声音,语气低落了些:“你不希望啊?”
“没有,”他几乎是发了疯那样抱她,手臂上青筋凸起,“终于回来了。”
“你手松点。”
“不松!”
沈昼皖摇了摇头,差点给他翻白眼。
她凑过去,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说道:“你这样,我今晚就回宿舍。”
顾适星闻言,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当作真的,把她抱得更紧了些:“那更不能松了。”
“......”
听见鼻子抽搐的声音,沈昼皖抬手,捧起他的脸。
瞥着他那泛红的鼻头,她莫名有点开心。
三年过去了,幸好他们还没变。
“怎么了?”顾适星委屈地说,哪怕手松了些,但还是在抱着她。
他前几天还在想,为什么宋煜萧说服他把这两天档期空出来,原来是沈昼皖在背后动手脚,如果他去开工了,没有赶上她回来,那该怎么办啊,让她一个人坐在家里等吗?
想到这,顾适星眉头微微蹙起,薄唇被他抿的发白。
沈昼皖却跟个外人一样,笑着没有回话,只专心观察着他的脸有没有变化。
终于,顾适星忍不住了,他靠向她耳边,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你老了,皮肤都晒黑了。”沈昼皖胡乱地说,差点把他气死。
这三年,顾适星的工作,整体资源,都更上了一层楼。
他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好,获得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沈昼皖这句话,明显就是胡说八道。
顾适星挑了挑眉:“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今晚那顿你做行吗?。”
“少给我把话题扯开,”他挠了挠她的膝盖,沈昼皖瞬间痒的发笑,将身体卷缩成一团。
两人小打小闹了会,沈昼皖快被他折腾个半死,她喘着气,虚弱地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好看,这行了吗?”
“坐飞机坐了多久?”
“七个小时吧,没有很久。”她贪玩地闻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闻到一股塑胶味,估计是在飞机上睡觉时沾染上的,瞬间受不了下床,找衣服准备去洗澡。
看着她弯下腰,仅仅三年就连东西在哪里都忘了,顾适星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走过去,帮她把东西拿出来,装进篮子里,让她一筐拿进去。
浴室里,响起了一阵流水声。
这里终究是她的房间,顾适星多呆也不太好,更可况她在洗澡,便走出去,顺带着把房门关上了。
他走下楼,看了眼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但煮一顿还算绰绰有余。
沈昼皖洗完澡下来后,他刚好煮好一桌子菜。
饭桌上,顾适星耐心地帮她剔鱼骨,她说什么,自己都回两句,偶尔拓展些新的话题出来。
本来当作接风洗尘,该邀请亲朋戚友,好好享用的一顿晚饭,被两人简单轻松带过,毕竟他们都不是什么喜欢热闹的人。
临睡前,沈昼皖拿着枕头,走进他房间。
她一声不吭的躺在他旁边,作势想睡觉。
顾适星才转过身来看她:“怎么了?”
“今晚想抱着睡。”沈昼皖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她张开双臂,整个人在他怀里窝成一团。
瞥见她细长的眼睫略略向下垂,似乎是困意深沉,顾适星轻咳了两声,将被子往她身上盖,顺带着不好意思地说:“小姑娘矜持点。”
他们两个还没结婚,也还没发生那种事,虽然已经谈五年恋爱了,但一起睡觉还是有点不合适。
沈昼皖撇了撇脸,视线往上看:“那你不要睡,当是哄我睡觉,我这个行为就矜持了。”
顾适星闻言,轻轻“啧”了一声,他无奈地看向另一边,低声嘀咕了句:“又不能说你没道理。”
虽然声音极小,但因为两人靠得近,沈昼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仰头,亲了一下他的脖子:“把灯关上,我要睡觉。”
“行。”男人长臂一伸,将灯关上,只剩下一盏小夜灯。
然后将她稍微放平,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那,一点都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一弯腰,或者动动腿,就会压到她那细胳膊细腿。
房间内灯光昏暗,带着些许暧昧氛围,沈昼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味,缓缓合上眼睛,睡着后,脑袋不自觉向前倾,鼻尖抵在他喉结那里。
她呼出的每一丝气息,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