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八点,□□辞遵循着日常生物钟起床。
他不上学的时候也不会过多赖床,一般都是七点半、八点起来,刚好能赶上早饭的时间。
他起床换下睡衣,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抹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手撑在洗手台上,目光呆滞的盯着镜中的自己,像是大脑与显示断开连接一样,混混沌沌的。
洗漱完后,他回到房间,从床头拿起手机随意打开了早间新闻,像个老年大爷听曲儿一样搁在餐桌边,从冰箱里拿出丁萍之前买的三明治,霍着草莓果酱对付吃了一口。
他吃完后,拿起黑色书包,把里面的书全都拿出来整齐摆在书桌上,收拾了一套换洗衣服,带了些必备的洗漱用品后,拉上了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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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张佳杰背上书包从家里出门,她在群里嚷嚷了一声,发了一条语音。
“起床了!”
“我准备出门了,你们吃饭没?要不要一起买点早饭路上吃?”
没过多久,群里两女生相继在群里回了信息。
【安洛:我已经吃过了。】
付黎初发了一个感谢的表情包:【我还没吃,给我带一份,我要一杯冰豆浆加肉包,肉包要两个,谢谢。】
张佳杰笑了一声,拿起手机用慵懒的嗓音说:【付黎初,你大早上喝冰豆浆,半晌午在路上肚子疼不死你。】
付黎初此刻正拿着几件衣服在身上来回比对,看那件衣服更适合出去春游;她站在镜子前努嘴看镜中的自己,床上的衣服堆积在一起,落的像小山一样。
她拿起手机点开语音,听见张佳杰那欠抽的声音,点开语音条回怼道:【你管老娘呢?我就爱喝冰豆浆,你给我买就行了,等会给你钱。】
说完她又把手机丢回床上,还是拿起了刚刚备选在椅子上的白T和运动裤,叹了口气嘀咕道:“还是这件吧,穿裙子好像不太方便。”
换上衣服,她对着镜子把头发高高扎起,刘海中分梳理好位置,耳边留出丝丝碎发,还从首饰盒里拿出简约的白色星星耳钉戴上,在落地镜面前比了个手势:“完美!”
然后背上书包,甩了甩马尾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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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洛开门时,三人站在铁门外吃着早餐聊天,张佳杰斜挎着背包倚靠在铁门上,付黎初手上装包子的塑料袋空空如也,只剩椅背豆浆还在嘴边吸着,看样子应该站了有一会儿了。
她换上运动鞋小跑出去,拉开了铁门迷茫地看向三人:“等很久了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江清辞刚在旁边小卖部去买零食去了,也没等多久。”张佳杰说。
安洛视线下移,看向江清辞右手提着的白色塑料袋,指着那一大包东西疑惑地问:“你买了什么?多少钱?我们AA吧。”
道路边沿迎面驶来一辆白色轿车,停在四人身前。
江请辞拿出手机对了一下车牌号,确认无误后走到后车门拉开了车门,手挡住车顶让两女生先进去。
“谢谢啊班长!”张佳杰刚想坐进去,就被江请辞拉了出来。
“你去前面坐着拿东西。”
张佳杰往前座瞅了一眼,看那宽敞的大座椅,立马提着东西走到前坐去了,他还在心底笑骂江清辞这个二傻子,他把前面那么舒服的位置让给他了,他还不坐,非要去跟后面俩小姑娘去挤位置,这不是傻吗?
江请辞把后车门关上,绕了半圈走到另一边,来开车门坐在了安洛身边。
阳光略过安洛照在了江清辞的身上,他穿着一身干爽的白色衬衫,下面是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裤,书生气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虚无,像是从水墨画走向现实的人物一般。
付黎初见状往旁边移了些位置,见江清辞没选择坐在她这边,反而是绕了半圈坐在了安洛旁边,她满含深意的在它俩身来回扫,起了声不大的哄,但是全车的人都可以听见。
“哟哟哟~”
“你俩怎么个事?江请辞我这边的椅子长刺了吗?怎么不坐我这边?”
“........”
轿车疾驰在道路中央,车里四个人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整个路程大家一起嗨歌欢笑,唱到嗓音都发哑才算做停止。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最开始他有些不喜欢这种喧嚣的氛围,到最后被张佳杰带动了情绪,也高昂的唱了起了歌,五个人最终打成了一片。
他看见四人身上浓烈的青春气息,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像他们那般疯狂,心中感慨万千啊!
他叹了口气说:“你们现在这个年级就是最好的年级,要记得像花一样,开出百种姿态。”
付黎初接上司机的话:“你也可以啊?”
司机惆怅的长叹一声,语调拉长:“可惜我老喽!人到中年就要背负起家庭的重任,输不起了。”
他将拐进一条小道,在一片绿油油的花菜地前停了车,手机导航显示定位信息已到,还有滴滴系统的声音提醒乘客那好随声物品,开门小心车道等提示音。
以及那声充满落寞,释然的笑声:“到了。”
四人不知道怎么去劝说这个人,以他们的年级,现如今还根本无法知道外面社会到底有多残酷,所以也不敢贸然去说一些让他们迷途知返的话。
说实话,他们现在,还不够格。
江清辞来开车门,扶着车顶让两位女生下来,随手关上了门。
走前他还在窗口跟司机说了一句:“如果少年的梦无法追寻得果,那就在这个年级许一个能做到的梦,花是可以死而复生的,人的梦想也可以。”
司机欣然点头,嘴角露出了微笑:“谢谢。”
接着他向后面几人挥了挥手:“玩的开心!”
话毕,车轮卷起地上的尘土,黄沙飞扬在几人周身,伴随着一声引擎的启动声,那辆白色轿车在几人眼前扬长而去,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安洛屏住呼吸,捂住自己的口鼻扇着风,随着江清辞走上了木制小屋。
张佳杰在两人身后扯着嗓子朝木屋里的人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