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黎初随便扯了个凳子在桌前坐下,她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吃串的男女,基本每桌标配都有啤酒,她还没喝过啤酒什么味,安洛跟她说是辣嗓子的,她还觉得挺新奇,想尝试尝试。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抬手吆喝了一声:“老板,给我来两瓶啤酒!”
一个搭着白色毛巾的小伙子走过来问:“我们有黑啤,白啤,黄啤,你看要哪种?”
“啊?”付黎初不知道啤酒还分什么类型,她盲目指着前面那桌的酒说:“就他们桌上的那种就行,两瓶,谢谢。”
那小伙拿笔记着,往收银台嚷了声:“两瓶黄啤哈尔滨,一号桌的!”
付黎初仰着头看他走去招呼其它客人,嘴唇微扬心想这小伙还帅,个子高,长得还凑合,身材也还行....
想着想着,一五六岁的小女孩拿两瓶酒放在付黎初桌上,用着那甜到发腻的嗓音说:“姐姐,你的酒上了。”
“谢谢。”
付黎初点头笑着说谢谢,然后那个小女孩屁颠屁颠的转身走了。
她把酒倒杯子里,然后仰头一口饮尽,冰啤从口腔划过嗓子眼,辣的她差点吐出来,她抓着脖子,拿着塑料杯皱紧了眉,小声嘟囔:“怎么是这个味儿?”
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刚喝进去会有一点辣嗓子,但回味无穷,很清爽,配上烤串吃的话应该刚刚好。
她又倒了一杯,又一口喝完,动作一遍又一遍。
烤串生蚝还没上,两瓶啤酒就已经见底了。
付黎初脸上红晕乍现,但不明显,她不是属于喝酒上脸的人,所以只要不是怼着她脸看,一般是不会发现她了喝酒。
两瓶喝完,她晃着空酒瓶沿着酒杯倒酒,却倒不出来,又吆喝前面站着的小伙子说:“再来三瓶!”
小伙招手答应:“好勒,一号桌再记三瓶!”
老板把她的生蚝和烤串上桌,见付黎初神色淡然一丝表情没有,霓虹街的夜晚灯火通明,人间烟火气盛行,但却好像始终与她格格不入。
“你的啤酒和点的东西上完了,这边比较忙,你看要不要先买一下单?”
付黎初点头,从桌上拿起手机扫桌上的码:“多少钱?”
“六十一”,老板比划着动作,见她一个女孩子喝闷酒,体谅她应该心情不好,又慷慨地说:“算你六十算了,一块不要你的了,下次还来啊!”
她输入密码给老板看,说了声:“谢谢。”
“没事。”
看她付完款,老板也赶忙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付黎初吃着生蚝烤串,喝酒啤酒,她没有心情不好,只是越喝到后面她的大脑越发开始混沌不堪,像是被人让过了浆糊一样。
但意识是清醒的,脸也是白的,就连手边倒酒的动作都看起来十分自然,一点醉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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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啊!怎么都走了!再喝点啊!”
“这群懦夫,这才喝多少,一个个都跑了,等会不唱歌了?”
一群看起来样子不大的男生从“夜来香”烧烤店包间出来,他们扶着墙支撑着已经快要站立不稳的身体,对那几个落荒而逃的男生叫骂着。
张佳杰喝了三瓶,虽没像身旁那些对瓶吹的男生发酒疯,但也大差不差,脸红的一批,胳膊搭在旁边人的肩上贱笑,跟着他们一起骂那些逃散的人。
喝完酒之后的他混球的要命,弯唇笑的时候痞帅/气十足,随着九班人一起站在烧烤店门口时,吸引了许多目光。
但他意识还算清醒,所以拍了拍身旁男生的肩膀后,也挥手走了。
“哎张佳杰,你怎么也走了?”
“去他的,我们几个赶下一场。”
几人在门口勾肩搭背的朝他背影喊,但他没理,继续往前走;他估摸着等会去唱歌还要喝,张佳杰喝酒适度,知道自己什么水平,不跟他们一样硬喝。
他顺着夜市往前走,一股混合空调冷气的晚风迎面从他身边吹过,让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不少。
“老板!再来一瓶!”
“好嘞!”
张佳杰目光被这道熟悉的声音吸引,往前面一个烧烤摊靠近。
今天是安洛的生日,早几天安洛就给他发微信说过几天她生日,付黎初会回来南佳,到时候大家一起去车站接她。
他听到付黎初要来南佳的时候,高兴的当天晚上没睡着觉,甚至还半夜起来刮胡子搭衣服,想着到时候以最好的样子见她。
但后来几天,他越是想起付黎初要来南佳,那句“看见你就烦”就会一同出现在脑海里,它不断循环播放着她当时的语气和样子,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最后,他妥协了,如果说付黎初看见他就烦的话,他还是不出现在她眼前比较好,去了扫了她的兴,其它两人应该也玩不开心。
刚好那天九班组织同学聚会,他就用这个理由拒绝了,没去。
他的脑海排练过无数次的重逢场景,特别是开场的第一句话,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脑子里演绎一遍,直至将它们刻进记忆深处,直至每当想到见付黎初不再慌张时,对他来说,才算最完美的开场。
只是没想到,两年后的重逢,会来的如此措不及防,他甚至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就碰到了她。
老板把酒放在付黎初桌上,这已经是她喝的第六瓶了,微醺的势头已过,她现在已经完全醉了。
她视野飘忽不定,手机倒扣在桌上,脑袋晕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颠倒,喝到兴头上她已经无暇去想等会要怎么回家?只是一杯接着一杯,靠酒精麻痹神经得到短暂的快乐。
张佳杰缓步走到她身后,仅仅只是见到她的背影,他的眼圈就全红了,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长呼一口气,内心忐忑的听着她边喝酒边憨憨低唱儿歌的声音,一颗晶莹剔透泪珠从眼角滑落,微颤的手紧握又松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付黎初。”
付黎初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放下塑料酒杯,笑着扭头去看:“你怎么知道....”
她半侧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