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垂下，手很仔细地做着这些照顾人的活儿，没有不耐也没有埋怨，从晴鱼这个角度扫过去只能看见他干净的额角。
顺着额角看下去是极其好看的五官线条，鼻子尖尖的，眼睛垂下来带着星星温柔，嘴唇认真做事时抿在一起，嘟嘟的，看起来很柔软。
口腔里的味道是苦涩的，烟蒂很干，里面的尼古丁被咀嚼后直接释放烟素，脑子里一阵冲天的刺激。
回忆如雪，破碎的画面在她脑子里精彩上演。
她很安静地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陈月动作。
荣家人争吵的尖叫声在她脑海里再一次复制过来，不好看的容颜姿态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
“给。”陈月把香喷喷的奶茶和软化的牛肉干一起递了过来。
还轻声咳嗽了一声，以拳抵唇，“我睡沙发。我去把床整理一下，你可以洗澡，吹完头发直接睡觉。”
晴鱼像个树懒，也没有回声，陈月多看了她几眼，恋恋不舍地走了。
水声哗啦一下，炽热的水流从头顶灌下，扑了一脸水滴。
给他一次机会吧。
脸埋在热水涡里，胸腔那里跳动的心用晴鱼的声线说，其实你也动心了吧，为什么不正视呢？
晴鱼的头发长，被染发膏染的粉发洗一次褪一次色，热水冲腾而下，浅粉色调的水冲到下水管那里。
热气把镜面吹满了，突然，传来很娇媚的笑声。
嗯，那就玩玩吧。
玩玩他一次，这种躲来躲去的感觉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