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向阳听了林小麦的事,感到义愤填膺,当场就对苏丽珍拍胸脯保证,他哥一定会答应下来。
而且不光他哥,到时候连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苏丽珍想想也没拒绝,而且人多的话,苏卫华夫妻也能更放心一点。
这事她已经跟苏卫华夫妻俩商量过了,一方面她不想事后徒惹父母担心;
另一方面,这次虽然有卢向杰帮忙,但是多少也要打点一下关系,她也需要从父母手上拿钱。
他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只不过暂时先瞒着林小麦,以防事情有变动,一旦希望落空,她心里难受。
苏丽珍跟卢家兄弟回合后,三人便骑着自行车往城外林家大队去了。
林家大队在出了凤城往西十五里路的位置,冬天雪地不好走,他们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地方。
来之前,苏丽珍已经旁敲侧击从林小麦口中得知了,林家大队的干部们都很不错。特别是管事的那位林大队长,跟小麦沾了点亲,也一直在暗中关照她。
如果没有林队长几位干部压着,光凭小麦自己,恐怕最终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等进了村子,苏丽珍跟一个老乡先打听清楚了林队长的家,一行人便直接过去了。
冬天,村子里的人都在家猫冬,偶尔赶上太阳好的日子也会出来溜达溜达,三五成群,上山拉网打猎,或者下河凿冰捞鱼。
今天天气就十分不错,没风,日头也足。苏丽珍他们来的时候,村子里不少人正吆喝着要结伴上前面大河凿冰窟窿去。
村子里难得来个外人,而且三人中居然还有个戴“大盖帽”的!
好家伙,是公安啊!这莫不是谁家摊上啥大事了?
又见他们一上来就打听队长家,大伙儿心里更嘀咕开了,这下也不寻思打鱼了,一个拽着一个,齐刷刷就跟着苏丽珍三人一起往林队长家去了。
等到了林队长家,正赶上人家一家人吃饭。
农村猫冬的时候,一般没啥事都吃两顿饭。
这位林队长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敦实,面相上略带几分精明。
对方一看到一身警服的卢向杰也是吓了一跳,手里的饭碗都差点摔了。
“公、公安同志,俺就是林家大队队长林长顺……那啥,请问你们咋、咋来了?是不是俺村谁犯事了?”
林家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一家子男女老少都忐忑不安地看向苏丽珍三人。
苏丽珍知道卢向杰的身份会很好用,但没想到会这么好用,不过眼见着把人家一家子吓得够呛,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她飞快看了眼卢向杰。来之前,她已经和卢向杰约定好,这次让对方来主要是起个震慑作用,防止坏人蛮不讲理、甚至狗急跳墙。
对方也不需要主动说什么或做什么,全程旁观即可。
果然,在苏丽珍的眼神看过来时,对方立即朝她微微点了下头,表示一切由她主导的意思。
苏丽珍心领神会,立时主动上前,对林队长说道:“林队长您好,您放心,您村里没人犯事。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讨要欠款,这位公安同志也是来帮我们做个见证的。”
林队长一听说不是村里人犯事,着实松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苏丽珍后面的话,眉头当即皱了起来:“欠款?你是说你们是来要账的?俺村谁家该你们钱了?”
苏丽珍扫了眼屋门处时不时晃动一下的棉门帘,耳听屋外窸窸窣窣的动静,当即提高了音量。
“是啊,林队长,我们是来找一个叫林宝库的人要账。”
她话音刚落就听门帘外一声低呼。
“哎呀,林宝库不就是林大赖子吗?原来是找他要账的!”
接着又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这得该人多少钱啊,看把公安都给招来了!”
“要俺说这林大赖子太不是东西,最好公安能把他抓起来,让他蹲大牢才好!”
这句话顿时引来众人附和。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算林队长家的棉门帘再厚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声音。
林队长气得上前一把掀开门帘,对着外头就是一阵吼:“赶紧起开,一个个吃饱了撑得,上这瞎咧咧啥!也不看看这啥情况,都给俺滚犊子!”
把外头人都撵走后,林队长紧跟着就让儿子媳妇带着孩子们去了别的屋,又招呼老伴拿红糖沏热水。
这回屋里屋外都消停了,林队长才问苏丽珍道:“闺女啊,你是哪里人啊?咋林赖子……哦,就是林宝库,他是咋欠的你们钱?欠了多少啊?”
问这话时,他语气很温和,而且眼神还时不时往卢向杰那边瞄,显然更顾忌后者。
苏丽珍便答道:“林队长,我姓苏,是城里的。”接着指了下卢向阳,“这是我朋友,他是特意来陪我走这一趟的。”
卢向阳闻声点了点头,绷着脸,一句话没说,看着有点不太好惹的样子。
不是他故意装酷,实在是他现在正处于变声期,不开口的话,这身高体型还能充个大小伙子,要是一张嘴,那效果就直接减半了!
林队长人老成精,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卢向阳一番,发现这个脸嫩的年轻人居然跟旁边的公安同志有三分像,立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于是对苏丽珍和卢向阳越发客气了几分。
“原来是城里来的,怪不得俺看着你们怪有派的!那啥,先上炕吧,有啥话咱坐下说。”
苏丽珍道了声谢,时间不早,她也没跟对方寒暄,只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林队长,您应该知道林宝库有个女儿叫林小麦吧?”
见对方点头,她才继续道:“林小麦之前在城里摆摊,这个月五号,她给人送鸡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坏人抢劫,被歹徒当场刺了一刀。我和小麦是朋友,当时她的情况十分凶险,医生联系不到她的家人,所以一直是我们家人在医院守着。”
林队长听说林小麦出了这么大的事,脸色立刻变了。
连站在旁边、一直没开过口的队长老伴也有些急了:“啥,小麦受伤了?情况还挺危险?”
“唉呀!”她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