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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桥(1 / 2)

放学,简桥和姚钥一起回家,两家是同一个方向,能同行上一段路。

走到熟悉的岔路口,姚钥比简桥还先一步看到了站在路口的男生。

“咦,是你哥!”

简桥抬头,男生一脚撑地,另一只踩着自行车踏板,站在将落未落的暮色中,颀长的身形将夕阳余晖一分为二,斑驳的光被迫撒在他的身上,又像是被他吸引不自觉地靠近。

注意到她们的靠近,男生撩起薄薄的眼皮,唇角勾起一抹笑,对着简桥点了点下巴,不正经笑道:“哟,这是谁家小同学,长这么好看?”

简桥抿了下唇,也不知是不是落日尚带余温,烤得她脸皮隐隐发烫。

姚钥忍不住凑到简桥耳边,小声尖叫:“我靠,你哥真的!!怎么会有人又帅又坏,救命!!”

池与温把车靠墙,长腿三两步走到两个人面前,把简桥的书包摘下来自己背着,对旁边的姚钥笑道:“同学,你同桌我就带走了啊。”

姚钥两眼放光,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连连点头:“您带走您带走。”

目送姚钥走远,简桥突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男生低沉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刮过耳蜗,带着浅淡的笑意:“刚刚你同桌是不是在夸你哥帅?”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简桥侧开脸,压着直往脸上冲的热意,“回家了,不然饭,饭饭都没得吃。”

“你哥帅怎么就有毛病了,嗯?”男生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在简桥身边,一双大长腿,一步路能顶简桥两三步。

简桥没搭理他,伸手去拽自己的书包:“把书包还给我,很重。”

“嗯,确实重,”池与温说得一本正经,像是衡量般颠了颠,“以前我背你回家,肩膀也没这么酸的,你这个小一只,怎么背得动?”

简桥小的时候营养不良,总也长不高,比起同龄女孩子都还要娇小两分,闻言她垂着眼,把书包拉扯下来抱在怀里:“要,要你管,这是十二,二年义务教育的重量。”

“啧,小姑娘脾气可真大。”池与温懒懒散散地笑,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把简桥的书包又拿了回来,简桥没他力气大,也不想跟他抢。

池与温的自行车是山地车,本来是没有后座的,但为了方便载简桥,强行加了个不伦不类的后座上去,还绑了个粉色的海绵垫子。

曾经还有人笑过,校霸有着一颗不死的少女心,打架有多狠,后座有多粉。

殊不知,这粉色是简桥选的,那天池与温的脸特别臭,简桥还以为他不会乐意,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不伦不类的后座上多了个更不和谐的hello kitty。

简桥承认,她确实是有些小心思。

“快上来,”池与温把书包挂在前面,对简桥扬了扬下巴,学着她刚刚说话,笑道,“走,回家吃饭饭。”

简桥瞪他一眼,这才慢吞吞地坐上去。

“抓稳,别揪衣服,想把我勒死还是想摔死?”池与温回头,挑着眉,“简小桥,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不对劲,我的腰是有毒,沾一下会死?”

简桥别开视线,磕磕巴巴道:“你,你管我,我就想扯衣服。”

“成,坏了可得赔我。”

“赔就赔,一件衣服而已。”简桥不满地轻哼一声。

“我是说,把我小桥摔坏了得赔我。”男生的声音夹杂在风里,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又无处不在。

明明知道对方在骑车看不见,但简桥还是始终低着头,风撩起鬓边的碎发,露出绯红的耳尖,攥着衣服的指尖森白。

简桥和池与温住在同一个小区,两栋并排的楼,中间有个共同使用的天台,一开始有很多人会把衣服被子拿来这里晾晒,但总有人乱往下扔垃圾,说也不听,时间久了,阳台也就空置了。

简桥就是在这个总是堆着垃圾的天台看到了池与温,那个时候,池与温比现在矮很多,瘦瘦小小的,像是长不大的老鼠,抱着腿坐在角落里,脏兮兮的模样。

“你你你,你不不,不回,回回家吃饭饭吗?”尚且才五岁的简桥穿着公主裙,怀里还抱着妈妈新买的洋娃娃,蹲在小男孩面前,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但小男孩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只把头往下埋得更深。

“你的手,手是是在,流流流血吗?”简桥戳了戳男孩的手臂,纤细的手臂像是一折就断的枯树枝,遍布着青紫的伤痕,有些已经结了痂,有些还很新,还有被揭开的伤疤,新长的嫩肉往外渗着血。

男孩无动于衷,像是感知不到疼痛。

简桥歪了歪头,坐到了男孩的身边,男孩没有搭理她,两个人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暗淡,简桥站起身,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声再见。

后来,简桥总是在天台上看到池与温,他从不会跟人说话,不止是她,偶尔她也会看到别人和他说话,但她从来没见他开过口。

简桥记得池与温和她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你能不能把话说顺溜了再来烦人?”

“你你你竟,然然然会说,说话?”简桥当时吃惊极了,“我,我以为,你,你是哑巴。”

不然为什么从来不和别人说话。

“所以你是在可怜我吗?因为我是哑巴。”那个时候,池与温的声音很冷,眼神也很冷。

简桥点点头,承认地格外的坦然:“对,对啊,不会,会说话很可怜,别人都,都这么,可可怜我,我只,只是结巴,就就有好多大大人可,可怜,哑巴巴,一一定更可怜。”

简桥口吃是四岁被发现的,在别的孩子都能说出完整句子的时候,简桥还只能说简单的词汇,总是在重复,五岁,别家孩子开始会背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简桥却只能完整地说出前半句。

大概是觉得她是小孩子,大人们在她面前说话从不避讳,所以简桥知道,有很多人都在可怜她,虽然那个时候,她不懂可怜是什么意思。

那天简桥听池与温跟她说了第二句话--“对不起”。

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在一个四面透风,夕阳染了半边天空的天台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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