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所负载的,包括上下四方之间的万物,在四海以内,有太阳和月亮照明,有大小星辰经历,又有春夏秋冬记季节,还有太岁正天时。大地上的一切都是神灵造化所生成,故万物各有不同的形状,有的夭折而有的长寿,只有圣明之人才能懂得其中的道理。(这一段话采取于山海经)。
望文生义,但你永远无法逃离的:贯穿人之一生的七情六欲。
人生为什么要有七情六欲,如果没有了,会不会就会无悲无喜。一生开怀,现在好像也能够想明白为什么总有很多方丈能够看破红尘,慈悲为怀,可是宋欣的七情六欲才刚刚开始。
宋新民看到宋欣站在面前,一时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他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抱住宋欣,而杨玉兰站在一旁哭泣着……
此时一家三人的悲痛慢慢的缓了过来,宋新民松开了宋欣,小心的打量着她,关心问道:“宋欣,你有没有受伤?”
宋欣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大厅,宋老太太、宋涵和三太太都在大厅,她觉得有些不对,立马回过神来用手语比划问道:“爹?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在崖边?”
宋新民松开了宋欣,嘴唇稍微的有些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
宋欣再一次的向宋新民用手语比划道:“爹!爹……”表情有些着急。
宋新民无法面对宋欣,他忽然跪了下来,宋新民跪着哭道:“爹、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宋欣有些着急,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只记得昨晚宋新民给她送饭,吃完后醒来已经在崖边,她继续询问道:“爹!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宋新民抬头,已是泪流满面,哭道:“宋欣,是爹对不起你……”
宋欣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她往别的思路想,而宋涵迎面而来,将宋新民拉了起来:“爹!你起来,跪着干嘛,你又不是对不起她,是朝廷要杀她,你若不推她下崖,难道我就要替这个又聋又哑的姐姐去死?”
这一句话犹如闪电一般的劈在宋欣的心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向宋新民问道:“是爹推的我?”
宋欣看了看宋新民,又看向杨玉兰,他们依然低着头默不吭声,一股害怕的感觉从她心里升起。
三太太插话说道:“你爹也是逼不得已,事都过去了,就不必再问了。”
这句话在她的嘴里似乎说的很轻松一样,但宋欣她是决定重新振作起来,憋着泪水,眼神中似乎还有更多的疑问和恼怒,她比划手语道:“爹,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事?你为何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崖中?”
宋新民依然泪流满面,有些后悔做出了这一切:“你没错,是爹无能,没能保护好你。”
就在此时,宋涵走到宋新民的面前,瞪着宋欣发指眦裂:“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姐姐,你不死,难道要我全家去替你去死吗?”
话一说完,宋新民直接给了宋涵一个巴掌。
宋涵愣住了。
她的眼神瞪着宋欣,若不是宋欣这个外人抢了她自己的父亲的关爱,这一巴掌又怎么会打在她的脸上,她往前走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脸,便指着宋欣说道:“爹从小只会疼爱我,从来都不打我,自从你来我家以后,我爹就变了,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三太太见到有些不高兴,她往前一步,想把这样的关系搅得更混乱一些:“你只不过是你爹捡来的一个弃婴,如果不杀你的话,难不成还要杀了自己的亲女儿不成?”
宋欣如遭雷劈一般,她动了动,在脑海中反复这一句话:你只不过是你爹捡来的一个弃婴!她还想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在她眼前的这一大家人却不是宋欣血缘关系的家人,她忽然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片刻后,宋欣终于醒了过来,她看向四周,发现这里是自己房间,睡着之前的床,她看向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桌上放着一个油灯,有时还被窗外的风吹动几下,而且院子里也没有了之前的那颗桃树了,一切显得冷冷清清。
宋新民坐在床边,担心着:“宋欣……”
宋欣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翻了个侧身,用被子将全身盖住,脑海中不断的反复着三太太和宋欣的话,这才她想明白了,原来她只是一个捡回来的弃婴,难怪她的母亲杨玉兰都未曾看过她一眼,她也不是宋家的孩子,却一直有着关爱她的父亲,在生死关头毅然决然的时候将她推入崖中。
其实这个宋家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留念了,她的泪水渐渐的流了出来,她的双手捏着被子在颤抖,泣不成声。
宋新民看到宋欣这样的反应,长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他用手将门关上,然后靠在门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念道:“宋欣宋欣,难道我们父女之缘就要结束了吗?”
直到父亲宋新民走后,她才将被子慢慢打开,开始哭泣,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四周都朦胧起来,明日,又该去过怎样的生活呢,她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二天清晨,宋欣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了出去,她走过长廊,这条熟悉的路她已走过多次,却重来没有像这么伤心过,长廊下面的溪水在流动,她走到院前仿佛有千里迢迢,当她来到正大厅时,恢复了精神状态,不轻不重的步伐跨过门槛。
她的到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宋新民和杨玉兰有些急迫,宋老太太的恻隐,三太太和宋涵的视如草芥,宋欣低头,并没有看任何一个人,她缓缓的入座,看着面前的碗筷,碗里的菜和肉是之前早已被宋新民和杨玉兰夹好的,宋欣愣了愣,没有拿起筷子。
片刻,她的目光慢慢的看向宋家的每一个人,将他们一一的记在脑海中,最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宋新民,宋新民悔过自责。
她慢慢的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杨玉兰看着却有些不忍心,给她递了一双筷子,关心道:“快吃吧,宋欣,不然这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欣对着杨玉兰一笑,把筷子放下,然后站了起来,在大厅中跪了下来,向宋家人磕了三个头,她磕的第一个头是宋家对她的养育之恩,第二个是对她的关爱和教育,而这第三个头是她对这宋家的缘分早已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