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轻鸢被对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却也被其不加掩饰的笑颜暗暗打动,壮大了些胆量:“大人在笑什么?是妾身的回答太蠢了吗?”
段云玦摆摆手,笑意魇魇的看她:“你有那个胆子吗?”
沈轻鸢被问得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垂下眼皮点了点头道:“当然,毕竟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很好。”段云玦一脸正色地夸赞,“日后受了委屈都不必忍着,要像今日这般还击回去。”
沈轻鸢神情微微一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忍气吞声,如今竟是有人告诉她遇事不必忍让,要大胆还击。
她也曾任性过,刁蛮过,胆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过,那是因为当时的她是沈家大小姐,备受家人的呵护。
如今,她失了依仗,只能小心翼翼地做人。
“大人太抬举妾身了,今日,不过是妾身借着大人的势狐假虎威而已。大人不与妾身计较便罢了,妾身怎敢太过放肆。”
短短几句话,竟是令段云玦笑意全无。
“为何不敢?”少时,他语调凉凉地反问。
沈轻鸢心一点点揪紧:“不敢就是不敢,没有为何。”
段云玦盯着她嗤笑:“你还是忘不掉过去的事,你若肯忘了过去,忘了你曾经是司琴,便不会忍受他人的羞辱,便会抬起头来做人。司琴这个身份对你而言,是一种累赘,更是枷锁,困着你心房的枷锁。”
沈轻鸢搭在膝头的手一点点攥紧,面皮都绷紧了。
“大人为何如此在意妾身心中是否有枷锁。”
她问得坚定,眼里却像被雾蒙了住,模模糊糊地叫人看不清楚。段云玦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我只是觉得做人不能太矛盾,要不卑贱到底,一丝反抗的心都没有,要不就彻底挣脱出来,和那段本就不该出现在你人生之中的经历告别。你总该做出决定,二选其一。”
沈轻鸢愣在原地。
这是段云玦第二次让她做选择。
第一次,他让她在他与怀王之间做选择,她没选,他却默认她选了怀王。
事实上,她的心一直是偏向怀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一次……
她选不出,心中更没有偏向。
他为什么总让她做选择呢?什么卑贱到底,什么告别过去,她通通办不到。
段云玦出现之前,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即便段云玦现下明确地向她指出了这些问题,她亦觉得无关痛痒,何必计较。
她大概就是一个活得很矛盾的人。
“大人,妾身选不出来。”思索良久后,沈轻鸢回道。
段云玦哼笑一声:“选不出来啊?没事,我帮你。”
便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沈轻鸢坐过来。
沈轻鸢心有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移了过去,坐在了段云玦身边。
她一靠过去,段云玦立刻张开手臂,将她拥在怀中。
二人之间仅有的距离被填满,呼吸间满是段云玦身上清冷冷冽的气息,她甚至感觉得到段云玦的头发滑进了她的衣领,悄无声息地挠着她的皮肤,带来一股摄人心魄的痒意。
“大人,你这是何意?”她僵硬地靠着段云玦的肩头,问。
冰凉的手指旋即滑过她的面庞,逼着她一点点抬头,与那张妖媚阴鸷的面庞对视。
“何意?你瞧不出吗?”猫眼似得黑曜石尾戒剐蹭着沈轻鸢吹弹可破的肌肤,似调|情,又似在她身上施予酷刑。
“我想看看,作为一名姬妾,或者说是乐伎,你能做到哪一步。”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勾,轻而易举的逼红了她的双眼。
“大人……”她轻颤着哀求,“不要……”
段云玦贴上她的脖颈:“怎么?受不住了?”
沈轻鸢侧过脸,咬牙:“这是在马车上。”
“是在马车上。”段云玦将她拥的更紧,“但无人看得到。”
沈轻鸢闷哼一声,默默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不再挣扎。
她试着抬起头,与那双勾魂摄魄的瑞凤眸两两相望。
那眸子里藏着火,她看得清明,是以心中格外发冷。
“怎么不反抗了?”段云玦莫名停了下来,问。
那双有力的大手还缠在她的腰肢上,沈轻鸢一动也不敢动,只小心翼翼地攀着段云玦的脖子道:“大人今日赏妾身的教训,妾身记得住。”
段云玦望着沈轻鸢的目光一沉,瞬间变了脸色。
“教训?很好。”他猛地推开沈轻鸢,“那你便将今日的教训永远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