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
“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仅仅四个字,就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轻易击垮。血液倒流打碎的灵魂,融在每一寸血肉里,他将这些刻在她心底,期限好像永生永世。
慕瑜张开嘴,愣是说不出话,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哽地生疼,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呼吸困难。
“好久……”
刚吐出两个字,慕瑜就心里一怔,有一抹湿润顺着她的脸颊滑下,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她双肩颤抖,低着头发出隐忍的呜咽声。
这一哭,杜褐西倒慌了,男人连忙起身,手足无措地翻找纸巾起来,先前的淡定瞬间荡然无存。
“别哭别哭,是不是杜大哥说错话了?”杜褐西将纸巾递到她手上,一边抚背一边在口中安慰。
“不……是……”慕瑜抽泣着回答。她用头发挡住脸,眼眶好似溢满洪水的大江诀口,一下将压抑了好久的悲伤倾泻而出,不知哭了多久,慕瑜只感觉背上有只手一直没离开,温温热热的,拍抚得极轻,似有若无的安心。
……
春天的午后惬意,日光树影疏疏落落地交错浮动,洒进诊室,铺满了一地光辉。
“所以,你真是因为手机丢了才不联系我的?”
慕瑜抿了口水,别扭地抬眼,这话听上去有点撒娇的意味,但她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院长将杜褐西的一整个下午全排给了慕瑜,所以她不用担心超时或是有别的病人上门的情况。
“是真的。”杜褐西一脸认真,根本看不出在撒谎。
“好吧。”慕瑜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他俩这关系其实并不亲密,或许他也只是想摆脱她这个缠人的学生罢了。
杜褐西对她一笑,拿着桌上的资料低头翻看。
“之前做的心理测试检测出是中度抑郁。”他抬眼,眸里只有医生对病人的关心:“是学校压力太大吗?”
慕瑜摇了摇头,看向杜褐西,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后者缓缓移开目光,又重新翻看起资料来,慕瑜忽然一愣,她竟然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一丝慌乱。
“跟父母有关?”杜褐西问道。
“可能吧。”慕瑜换了个姿势,将背靠在椅子上,:“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不太能感觉到自己有父母。”
“我知道说这话很骄情,他们给了我那么好的生活,可我却还那么贪心,想要再得到一点爱。”她眼神稍黯,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想要被爱从来不是一种错哦。”慕瑜抬眼,就看到杜褐西那张温润白皙的脸,正淡淡的,岁月静好的笑着。
曾几何时,她也感受过这样柔和,关切的爱。
但那已经是过去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