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挪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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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桁川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很忙,忙到,在家里根本看不见他的人影。
早晨,沈迎起床出卧室时,餐桌上只摆放着一人份的早餐;晚间,沈迎无论再晚,回房睡下后,直到睡着,也听不到外头陆桁川回来的动静。
永远大敞着门的书房内,干净整洁,看不出昨晚曾睡过人的痕迹。
至于富贵,不知是不是陆桁川特意叮嘱过它。它最近在沈迎面前,绝口不提任何和陆桁川有关的事情。
沈迎有时会想,陆桁川是不是住在了公司里,根本没有回来过。
她本以为看不见陆桁川,自己就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理理那些乱作一团的思绪。可一周过去了,那些思绪不仅没有理清,反而变得越来越乱。
夜里,沈迎也总是睡不安稳。
梦中,她总是焦急的四处寻找着什么。可她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物品,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只知道那个东西对她很重要,必须要找到才行。
沈迎在梦里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寻不到方向,心急如焚,却从未停下寻找的脚步。
今晚睡前,沈迎特意喝了一杯牛奶,希望可以睡得安稳一些。
入梦后,一开始,沈迎又是在焦急地找着那样东西。不过到了后来,茫无头绪的寻找似乎在冥冥之中出现了一个指引,让沈迎的寻找变得清晰起来。
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过去,卫生间,卫生间在哪里?
梦里,沈迎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卫生间;梦外,膀胱的胀痛让她悠悠转醒。
……
沈迎迷迷瞪瞪地走出卧室,下意识瞥了一眼隔壁的书房。
书房门大敞着,里面漆黑一片。
她又看了一眼时间,3:02。
陆桁川这些天居然真的住在了公司里,没有回来。
沈迎望着眼前昏暗的客厅,尽管没有灯光看不分明,但客厅的陈设本就简单,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轮廓在昏暗中隐隐浮现出来。
白天不觉得,到了深更半夜万籁俱寂的时候,她才发觉这些摆设太过于简单了,显得偌大一个客厅冷冷清清的,连丝生活气也没有。
沈迎站在卧室门口发了会儿呆,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于是她没有开灯,径直朝浴室走去。
陆桁川进屋前正在和助理打电话。
进屋后,他的脚步和说话声同时放轻,生怕吵醒了屋内熟睡的人。
“顺着之前的线索继续找,这个人你们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沈韵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杀了。”
陆桁川脚步匆忙,准备回书房继续说,余光扫到一旁半开着门的卧室,身型当即顿住,说话声也随之停止。卧室里面没开灯,从外面无法看见屋内的情形。
可陆桁川愣了一瞬后却似有所感地转身。
沈迎立在浴室门口,暖黄色的光从她身后倾泻而出。
屋内很安静,陆桁川刚才说的话,沈迎一字不漏全听到了。她扶着浴室的门框,表情呆滞,像是还未从听到那番话后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