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央的空地站着。
陆桁川轻轻关上书房门,走到陆丰年背后,刚开口叫了一声爸,剩下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陆丰年回身时一个大力的耳光给打断了。
“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陆丰年这一巴掌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陆桁川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嗡鸣声。
等嗡鸣声过去后,陆桁川抬起头重新看向陆丰年。
陆丰年已经猜出来了,陆桁川不闪不避,语气坚决地开口:“爸,我知道我做的有错,但我不后悔,我也绝不会改。”
陆丰年气极反笑:“那小迎呢,你不管不顾把她拉进这潭浑水里,事情一旦被曝光,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她,会怎么攻击她吗?”
一开始知道陆桁川擅做主张将沈迎移出户口的事情时,除了震怒,陆丰年还感到十分奇怪。
虽说陆桁川平日里看上去对沈迎的态度不冷不淡的,但他不在家时,每每和陆丰年通话,都会旁敲侧击地询问沈迎的近况。并且,沈韵去世后沈迎发的那场高烧,陆桁川更是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
陆丰年是能从陆桁川的生活点滴中感受到他对沈迎的关心的。所以陆丰年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陆桁川要这么仓促且大张旗鼓地和沈迎撇清关系。
起初,陆丰年脑中只是隐约有个猜想。
这个猜想在今早看到沈迎和陆桁川一起走进病房时,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而后,陆桁川挡在沈迎身前,替她挡住那些不善的目光,以及开口帮沈迎解围时,这个原本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的猜想,逐步得到了印证。
陆丰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他废过什么心思,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恍然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敢向大众公布你和她的关系吗?你敢光明正大地将她带在你的身边吗?你因为一时冲动就把小迎推进水深火热里,你有替她的以后想过吗?”
陆桁川额角青筋骤起,但坚定的眼神在陆丰年的盛怒之下依旧纹丝不动,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爸,我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冲动。
“我会把一切安排好,会和她结婚,会和她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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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迎回去之后,和富贵打起了游戏。只有在游戏中酣畅淋漓时,她才能短暂地将那些复杂理不清头绪的事情给忘却。
这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沈迎出了一身的汗。摘下头盔,悬浮在半空中的淡蓝色的22:59闪烁了两下,变成了23:00。
陆桁川没有回来。
沈迎将心里升起的那点不自在的感觉强压下去,慢慢走回房间洗澡去了。
陆桁川进门时接近凌晨十二点,走廊里的灯还亮着,似乎是特意为他留着的。
暖黄色的光将周身浸染的寒意驱散,陆桁川突然觉得,就算被陆丰年再多打几个巴掌也不是不可以。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陆桁川揭下盖在伤口上的液体纱布,均匀地往上撒了一层药粉,然后关灯,上床睡觉。
十分钟后,陆桁川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沈迎的睡眠很浅,当她身后的床陷下去时,她皱了皱眉头,从梦中悠悠转醒。当腰间搭上来一只手时,沈迎更是连仅剩的那点困意也消散不见了。
她开始挣扎。
陆桁川闭着眼,大手牢牢圈住沈迎的腰,把头埋进沈迎的脖颈蹭了蹭,低沉的嗓音混合着半梦半醒的沙哑,像是在撒娇。
“沈迎,我伤口疼,疼得睡不着。”
怀中人的挣扎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停止。